陈福生和钱二匆匆离开后台,一群人仿佛没了主心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吱呀”一声,白灵筠推门出来。
纸窗木门不隔音,他堵住耳朵都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再次感叹了一遍陈福生的不成事后,无奈走出化妆间。
“都傻站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小川,去前面通知热场。”
“好嘞。”戴沛川应声小跑出去。
白灵筠左右瞧瞧,没找着趁手的工具,一撩裙摆,踩着绣花鞋的脚底板咣当一脚踹开隔壁化妆间的门板。
里面的人吓的从凳子上惊起,兔子似的红着眼睛,缩着肩膀。
白灵筠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指着英哥儿念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英哥儿抖着嘴唇,“炷、炷尽沉烟,抛残绣、绣线,恁今春关情似、似去年……”
白灵筠反手勾了个花式,“春香,速速随小姐来罢!”
前面戏院里,钱二急匆匆赶到外间时,正瞧见一个白脸的军官跟跑堂的询问座位,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
“哎哟我的二位爷哟,楼上给您二位留着雅间呢,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可不就等您二位大驾光临呢么。”
招待话说的顶漂亮,没露出一丝意外和慌乱,还暗暗表达出对眼前这二位的无比重视。
景南逢撞了撞沈啸楼的肩膀,低声道:“瞧见没,别小瞧这些下九流,混迹市井,猴精猴精的,你就是三更半夜想听戏,他都能给你整一台《霸王别姬》来。”
沈啸楼弹了弹被撞的肩膀,没理会景南逢,率先朝楼上走去。
“嘿!”
景南逢不满的瞪起眼。
“你家司令什么意思?嫌我手脏?我还没嫌他衣服脏呢!”
“报告,不知道!不懂!衣服不脏!”
景南逢被震的猛一哆嗦,捂住耳朵就往二楼跑!
我操啊!他妈的竟然忘了身边这人是沈宿!耳朵要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