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是需要伺候的,睡觉是得守夜的,吃饭是从不与下人同桌的。
在侗五爷眼中,沈啸楼的副官与他身边伺候的小厮都是同级别的下人。
所以身为“下人”的沈律只能全程站在白灵筠身后,跟个饿死鬼似的使劲儿往鼻子里吸香味儿。
比起在车里饿肚子的沈宿,能看能闻不能吃更加难受。
惨,还是他最惨!
车子停靠在韩家谭胡同口,三人下车,步行到胜福班门外。
大门没上锁,虚掩着,苦涩的中药味从院子里飘出来。
白灵筠推门而入,见英哥儿正蹲在檐下扇着火炉煎药。
听见背后的动静,英哥儿回过身来。
白净的脸上蹭出两道黑灰,眼角、嘴角挂着好几处青紫淤痕。
见到来人,惊喜的开口喊道:“白……”
刚喊出口一个字,眼中一震,蓦地看向白灵筠身后的人。
当即闭上嘴巴,抿的严严实实。
白灵筠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自打上次他们搭过一场戏后,便只跟他一个人说话。
除此之外,偶尔也能跟戴沛川说上两句,可若是再有旁人在场,立刻又恢复到原先的半哑巴状态。
走到英哥儿面前,从内兜抽出一方手帕要去擦他脸上的灰。
英哥儿低下头往后躲了躲。
白灵筠皱起眉,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英哥儿两个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右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数道抽打出来的红印子隐隐泛着血丝。
“陈班主打你了?”
英哥儿低着头不吭声。
“因为昨日你给我报信儿?”
英哥儿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还是不说话。
白灵筠叹了口气,不再勉强他,将手帕塞进他手里。
“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