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篱站在讲台上,视线和晁岳相对,“你觉得我年幼,所以不配做你的夫子?”
晁岳嗤笑一声,“我等都是有秀才功名在身上的,可不是你们几个村子的需要启蒙的孩童,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才行,你说是么沈姑娘?”
所有人都等着沈东篱的表现,在他们看来沈东篱十二岁,又是个小姑娘,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那看来你不配读书。”
沈东篱这话说完,晁岳当场气得起身,“你说什么?我如今是秀才出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说我不配读书?”
“你好大的口气!”
“我说错了吗?”
沈东篱放下手中的书,语气慢悠悠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晁岳你是秀才出身,难道《论语》没读过?”
“就连孔圣人都说别人身上必然有我需要学习的地方,晁岳你比孔圣人都要学识渊博,那我确实没办法教你。”
一番话说得晁岳哑口无言,沈东篱这才环视学堂内众人,“若是在座诸位还有谁觉得我年幼,不配教导你们,那你们可以和晁岳一起离开课堂。”
“毕竟马上就要乡试了,我不想耽搁诸位的课业,不想听的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去,找其他夫子,或是回去温书均可。”
此时学堂一片鸦雀无声,有人下意识地看向晁岳,晁岳脸色也有些落不下来,怒视着沈东篱。
“一个丫头片子,能讲些什么东西?”
说完这话,晁岳抱着书起身往外走,“我这就去找山长,你这样的丫头片子要是能留在县学,那我就走!”
有人跟在身后,“晁师兄,我跟你一起。”
一瞬走了大半的人,沈东篱站在讲台上,身形未动,看向坐在课堂的其余学子,“还有要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