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初她告上公堂的人,她阿爹柳成功的姘头虞莲。
“阿娘怎么想起她来了,莫不是她又来寻了你麻烦?”
说起这个,柳云清面露不悦,黑亮亮的眼睛里泛着些冷光。
齐氏打着扇微微摇头:“这倒不曾,只是我那日出门带着沈恒一道给香水坊接应橄榄果,在路边瞧见她了。”
“我没同她说话,倒是着人打听了几句。”
“从前她多风光,在教坊司鼓笛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就是因为同柳成功的丑事,教坊司将她赶了出来,她又没了孩子,听说光是为了治自己身子便花了大半积蓄。”
“后没法子,又辗转于勾栏之中,卖艺为生,只是她名声不多好,好地方不见得要她,差的地方又要她卖身,后没法子了,而今只能做了给人浣洗补衣的营生。”
“这才短短几个月,瞧着便老了几岁似的,倒也可怜。”
柳云清心中不为所动,只是问了阿娘:“阿娘难不成是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她去,可她从前那样欺辱你,你也不在乎了吗?”
齐氏若真是个软弱的性子,倒也养不出柳云清这样的孩子了。
只见她当即笑着摇头:“她落得这般境况又不是咱们害的,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咱们为何要帮了她去。”
“我只是看着她,更恨柳成功几分,想当初在公堂上定下的赌约已然过了期限,咱们时候一道上门将老书坊给讨回来,我真真见不得他占了咱们一点儿便宜!”
柳云清噗嗤笑了起来,心说她就知道阿娘不会莫名其妙的心软。
“阿娘不提这事儿我竟都忘了,光顾着忙着眼前的事儿了,既想起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儿一早去吧,我邀着程力郎君带着人一道,省得他又出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