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早知道会有人刺杀他?”
霍平走后,谢琅才将自己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从得知这件事后,温鹤绵的反应就太淡定了,淡定到她好像提前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并且还派了人去保护陆子慎。
而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谁能够料到被刺杀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陆子慎身上,再料事如神,也不可能事事都算无遗漏吧?
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就不像是巧合了,反而像是……阴谋。
谢琅的怀疑没有表现出来,可温鹤绵与他相伴多载,又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在隐瞒与坦白之间,她稍微纠结了下。
“不算是提前,我只是猜到他可能有这个动向。”温鹤绵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她看着谢琅,唇畔悠悠笑开,“或许陛下不知道,宁贺褚曾经拉拢过我。”
谢琅愣了下:“我确实未曾听太傅提起过。”
在他知晓的时候,温鹤绵就已经与宁贺褚站在了对立面上,至于更久之前的事,从来没有人和他提起过。
但仔细想想,其实是能想得通的。
淮陵王一脉与皇室有怨在,温鹤绵身为淮陵王夫妻唯一的孩子,又是新科状元,只要宁贺褚不傻,都会因为种种原因去拉拢她。
“不可否认,宁贺褚一开始是惜才的,可随着他的权势地位逐渐膨胀,站在敌对面,正茁壮成长起来的人才,反而成了他的威胁。他是权臣,所忌惮的,不仅仅是逐渐成长起来的新天子,更是能够被培养起来,日后与他分庭抗礼之人。”
温鹤绵语气温温和和。
“这很好猜,他动不了我,更动不了重重保卫之下的皇宫,从臣子身上下手,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笃定了我们现在不会急着与他翻脸,况且早就找好了替罪羊,没有后顾之忧。”
“如今与我们接触最密切的,除了叶照旋,就只有陆子慎,我也只是赌一把而已。而且若我猜得没错,陛下应该也有监视陆子慎的想法吧?”
谢琅对此无话可说:“确实。”
这么一顺逻辑下来,所有地方似乎都合情合理,谢琅再是觉得心中怪异,也只得勉强压下去。
见谢琅哑口无言的模样,温鹤绵就知道自己糊弄过去了。
她的眉眼舒展开来,看着眼前的少年,颇有些语重心长:“我知道陛下忌惮再出现第二个宁贺褚,可你是君王,倘若一味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上,时间久了会累不说,而且还可能与朝臣离心。这其中该如何平衡,需要陛下自己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