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清楚谢琅这个孩子的性格了,骨子里是冷的,适合当一位君王,但太过防备的性格,又会让他对外界抱有强烈的警惕心,处处防备,难保不会忧思过度,反噬自身。
“知道了太傅。”
谢琅半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余光瞥了眼不知何时退避到一旁去的来喜,心道算他识相,转而脸上挂上甜甜的笑容:“这些我往后都会做考虑,只要太傅不与我离心,那不就好了吗?”
少年语气中带着几分耍无赖的意味,他委屈巴巴地瞧着温鹤绵,全然没个皇帝架子。
来喜在一旁憋得辛苦,若不是他早就习惯,此刻怕也要失态。
小陛下着实是太黏温大人些了。
从小陪伴着长大的情谊,到底不能同一般而语。
“你……”温鹤绵被他偷换概念的行为逗得失笑,反驳了也会绕回最初,干脆懒得争辩,“放心吧,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温鹤绵觉得自己十分坦诚,多日来的纠结如同拨云散雾,在方才那刻全都清晰明了。
她已经想好,等到能够功成身退隐退那日,就和谢琅坦白一切,做不做官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四处走走。
想来多年的感情摆在这儿,不会起太大波澜。
温鹤绵心情轻松地想。
“那便好。”
谢琅也从心地笑了,他吩咐一旁的人拿来冰帕子,牵起温鹤绵的手,低头仔细为她敷了敷。
温鹤绵身上有许多矛盾的地方,或许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谢琅却发现了。
明明是习武之人,手上的皮肤却比谁都嫩,刚才不过是抓着缰绳久了些,现在上面就一片红痕,久久未能消散下去,看着有些骇人。
谢琅喉间有些干渴,他遏制住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认认真真的,将她的一双手都给包在了帕子里。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吧?”
温鹤绵是真的没有感受到疼,这身皮肉和她在现代一样,看着都脆皮,只不过在现代是真脆皮,在这里,可能单纯就是体质问题,看着严重实际上一点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