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5.29-194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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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着实令人焦急,尤其是在队伍半天不动的时候。
德内尔向四周望了望,而后离开队列向前,找到正维持秩序的宪兵询问情况:“我们的掩体在哪里?”
宪兵立正敬礼:“什么掩体,长官?”
“空袭来了你们去哪里隐蔽?”
“就地一趴。”那法国宪兵解释道,“现在空袭不炸海滩,长官,都是炸船。”
“谢谢。”
“您客气。”
因为德内尔这句客套话,宪兵在他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又向他行了扶枪礼,其实在前线没必要这么讲究。不过既然士兵都行礼了,德内尔也只能立正回礼。沙滩上的这一幕引起了百无聊赖的士兵们的关注,一本正经回礼的军官还是太少见了。
德内尔的新部下费乐坦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发出称赞:“您尊重士兵的行为可真令人感到敬佩,难怪士兵们都喜欢和您打交道。”
“才呆了一天就喜欢和我打交道?”费乐坦这马屁生硬到令德内尔感到滑稽,他叹息道,“你应该也学学这一点,你们都应该学学。”
“我们要向您学习的还有很多。”艾维尔斯诚恳地说道。
德内尔作出了一个拒绝的手势:“不是向我,是向贝当元帅。”
“元帅也是如此做的?”
“我有幸在1917年秋季担任过元帅的警卫,他向来如此行事。进入指挥所的时候,卫兵会敬礼,贝当元帅往往是一群高级军官中唯一一个回礼的。你们看到的纪录片,就是元帅向卫兵回礼的那个,那并非摆拍,而是元帅的日常。”
听到德内尔的话,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最年轻的警卫菲德尔二等兵最终还是抛出了那个大家都想问,却又犹豫着不敢提的问题:“您和元帅是老相识吗?元帅被称作是‘凡尔登雄狮’,而您在电影里又被称为‘凡尔登之子’,A连的拉塞尔上尉也提过您曾多次受贝当元帅照拂的事情,您和元帅是什么关系呢?”
德内尔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环视众人,发现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于是他想道,既然贝当元帅在法军中的声望如此崇高,让官兵们意识到贝当元帅会因自己的缘故更多地关注他们,或许可以振奋一下他们萎靡的士气。
“好吧,我第一次跟别人说。”德内尔苦笑道,“我的祖父让·丹华·戴泽南准将,在圣西尔与贝当元帅同期,而且他们一度是最好的战友,甚至贝当元帅还是我父亲的教父。”
“!!!!!”
这样劲爆的消息令在场的众人全部失语,过了几秒钟才有人意识到德内尔话中不寻常的部分:“您是说,‘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