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雷福斯事件之后,两人就几乎不联系了。”
德内尔的自爆料属实震撼,他刚把自己和元帅的关系说完,这些言语便以一个令人感到诧异的速度向队列的两端传播。过不多时,便间或前后排队的官兵离队,到这边看看这个在老电影里名声赫赫的“法国上尉”长什么样,个别胆大的还想要签名。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部队的士气有所提高不差,但战后那些令他不愿回忆往昔的悲痛往事、在俄国犯下的罪行却随着和其他士兵的客套不断拷问着他的良知。他曾经下定决心不再提起过往的光荣,可为了振奋士气,他先是曾经默许了95团1营的士兵私下宣扬他的事迹,现在又在这里满脸含笑、惺惺作态地勉励士兵们为法兰西继续战斗,接受各部队官兵的祝福和敬意。
他都快被自己恶心吐了。
但是现在是坦白的时候吗?
来找他无不是面对灾难性的失败还保持着斗志和乐观态度的优秀官兵,那些斗志涣散瘫软如泥的行尸走肉可不会有心思来要签名!
难道要让他现在对这些战意高昂的官兵说:你们尊敬的战争英雄是个杀人犯?!
别扯了!
这样的痛苦到晚饭时分都没有结束,闻讯前来的官兵甚至越来越多,就连德机的轰炸都没有阻拦他们向德内尔这边靠拢的心思。如此情况已经严重影响队列的秩序,最后宪兵只好请德内尔离开排队队列,到距离登船口稍远的地方“见粉丝”。
“我们会把部队带过去,你到时候直接上船就行,放心吧,戴泽南。”
玛丽少校的话让德内尔感到无比亲切,听了一下午客套话的他总算遇到一个正常称呼了。他当即让玛丽少校负责带队,随后和在场的官兵继续讨论关于战斗的话题。
是的,回忆过去让他无比痛苦,但如果将这回忆变成对过往战斗经验的总结,他在情绪上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是等在登船靠港的时候,沙滩上的英法两军官兵无不震撼地看到,德内尔直接在沙滩上和这些年轻的军官士兵堆沙盘、开大会!
“你们前天的位置。”
“在这里,中校!”
“依托运河防御,顶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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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打满算两个小时!”
“怎么输的?侧翼被突破了?”
“就是正面被突破了!”德内尔询问的那个中尉话里话外都透着委屈,“我一个缺兵少将的步兵连直接就被一个德国装甲营从正面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