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眉皱紧,还要说什么,就看到先前的胡商苍白着脸爬起来,“谁?是谁暗算老子?!”
他的手和腿都在汩汩冒着血,可见暗器入骨,伤得极重。
他随即抬眸,不着痕迹地朝酒楼环顾一圈,心知这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她,是以这女人才会如刚才那般嚣张跋扈,未将他人放在眼里。
男子暗暗冷哼,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随即转身就要走。
却听“扑通”一声,胡商摔倒在地。
宋连荷没料到这些保镖下手会这么狠,又看那人疼得脸色煞白,四周也乱作一团,他的朋友忙上前先对好道歉,然后小声解释,原来是他名西域马商,近日他的马被遂宁城外的悍匪所劫,这才心生烦闷到这儿来买醉的。
胡商呆坐在地上半刻,接着便掩面痛哭起来。
宋连荷看看她,叹了口气,本着医者仁心,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招手叫来伏武,寻了块僻静地方,让两名伙计把人搀扶过去。
接着,她从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把手指长短的锋利匕首。
“我是大夫,现在要帮你处理伤口,你且忍着。”
胡商看看她,酒也早已醒了大半,见这女子目光真诚,惭愧地低下头。
宋连荷撕开他的袖子,手起刀落,很快便剜出一块梅花镖。
胡商疼得冷汗直冒,却一声没吭。
她瞥他一眼,接着再敷药包扎。
见其手法纯熟,落刀时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还切下一块碎肉来……连达溪都看不下去了,胡商则确认她是大夫无误。
先前救了宋连荷的那名男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外面,清冷的目光始终追逐着她的俏丽身影。
两人是青梅竹马,他竟从没有看过她如此冷静的一面。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的视线却再也无法移开。
“王爷。”
身后有人靠近,压低声音道:“刚才出手的两拨人,一拔是嗣王府的虎喙,另一拨跟丢了,还请王爷恕罪。”
男子垂眸,缓缓转过身朝外走去,扬起唇角淡漠地笑一声:“自是擎王叔的蚩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