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队长深知此战的重要性,早已为两门火炮装填了霰弹。这霰弹,乃是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其内部装有众多由铸铁片包裹的铁丸,发射后容器爆裂,铁丸四散,形成大范围的杀伤。这种铁丸制作简便,产量极高,乃是利用铁水冷却凝固的原理制成,。
炮兵队长通过量角器精准计算,耐心等待着最佳发射时机。他一边紧盯着即将进入射程的骑兵,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周围枪兵们那充满好奇与紧张的目光。终于,在骑兵们即将踏入死亡区域的那一刻,炮兵队长果断下令:“放!”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门火炮同时发威,霰弹在空中炸裂,铁丸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那些冲锋在前的骑兵瞬间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而我方负责掩护的枪兵们被震得耳鸣不已。炮兵们对己方做的是恶作剧,对敌方做的就是惨剧了
对面疾驰而来的骑兵眼看就要进入我方弓箭的有效射程范围,突然间,前方闪过一抹黄光,紧接着,仿佛从虚无中涌出的黑色“虫群”——实际上是密集的炮弹弹幕,瞬间掠过战场,随后一切归于平静,这突如其来的炮击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横扫过冲锋的骑兵队伍,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23名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在爆炸中瞬间丧生,另有十几名骑兵或人、或马中弹,高速冲锋的惯性被骤然打断,他们在战场上也活不多久
炮击的巨响让剩余的马匹陷入了恐慌,原本有序的冲锋阵型瞬间瓦解,队伍更加四分五裂。炮兵队长敏锐地抓住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战机,毫不犹豫地命令第二门火炮发射。又是一波密集的弹幕席卷而来,没有了前方骑兵作为肉盾,这波打击直接落在了骑兵队伍的后半部分,再次收割了一批生命。
完成这两轮精准而致命的炮击后,炮兵队长迅速指挥手下清理炮膛,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攻击。然而,敌人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武器的可怕,已经被吓破了胆,幸存下来的二十余名骑兵,不顾一切地拍打着坐骑,以比来时快得多的速度逃离了战场,只留下一片狼藉:断腿的马匹、中弹倒地的战士,以及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那日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直到溃败的士兵踉跄逃回,他才猛然惊醒,失声惊呼:“火炮!这竟是火炮!那些反贼怎会有如此军国重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
这时,何成注意到了被众人簇拥、显然身份不凡的那日松,他迅速对身旁的炮兵队长老徐下达指令:“老徐,给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胖子来两发实心弹,让他尝尝厉害。”老徐闻言,沉稳应答:“明白,长官。不过目标距离250米,要想精确命中恐怕不易。”何成说到:“打吧,尽人事听天命,中不中都有震慑作用。”
那日松正沉浸在失去一个百人队的沉痛打击中,突然,对面又闪起了两道刺眼的黄光,紧接着,两个黑点划破长空,疾速逼近。危机感让那日松本能地一侧身,只见一个黑乎乎、孩童头颅般大小的东西擦着他的左侧呼啸而过,而另一个则不幸命中了他身旁亲兵的头部,那可怕的冲击力瞬间让亲兵的脑袋爆裂,飞溅的骨片更是无情地刺瞎了那日松的一只眼睛。几秒后,左手剧烈的疼痛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左手已经没了——原来,那枚擦身而过的实心弹虽未直接击中他,却硬生生地带走了他的左臂。
此刻,那日松已是伤痕累累,一只眼睛失明,一只手臂没了,剧痛之下,他勉强喊出一声“收兵”,随即昏倒在地。周围的亲兵见状,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匆匆撤离战场。
炮兵队长老徐兴奋地向何成汇报:“长官,看起来是打中了目标。”何成冷静观察后回应:“确实,但对方还没死,若是死了,敌方早就溃不成军了。”
不久,敌军骑兵队见势不妙,悄然撤退,何成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时,一名小队长上前询问:“长官,接下来我们是否追击?”何成摇了摇头,:“别忘了,我们队伍里可不有那些天天只练跑步的乡勇护村队。眼前这些农夫,缺乏训练,贸然追击只会送死。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半小时,恢复体力,之后我们再转战下一个目标,继续打击那些土豪。”
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不仅考验了民兵队伍的应急反应和心理素质,更重要的是,它为一批潜在的军事指挥人才提供了宝贵的实战锻炼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