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去看看他。”付景明转身就往德宸居走,顺宁却闪身将他拦住,不等他开口训斥已经跪到了地上。
“殿下,您这一天都在外面,各位大人送来的折子恐怕已经不少了。虽说大晋在殿下的治理下一直太平无事、国泰民安。但万一有急事耽搁了,圣上仁慈定然不会怪罪殿下,恐怕治奴才的罪。”顺宁向上叩头,“还请殿下疼惜奴才。”
“你……”付景明指了指顺宁,终究没有发作,怒气冲冲的进了正殿。
云次辅升了首辅后,内阁瞬间乱起来。送到付景明这里的折子顷刻变得又多又杂。
往日顺宁都会按付景明的要求,将折子按轻重缓急分好,今天付景明不在东宫,顺宁也跟着他出去了。下人偷懒的偷懒,吃酒的吃酒,分折子这种细致又机要的活也就耽搁了。
付景明只能一个一个看过去。
简短的请安折子,过。
阿谀奉承的请安折子,顺便问殿下要不要草莓……过。
咬文嚼字、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八百多字的……请安折子。
付景明在折子的后面恶狠狠的签上“知道了”三个字,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这些乱七八糟的折子,请安的多,有事的少,废话行云流水,正事三缄其口。
付景明越发烦躁,逐渐到了失控的边缘。
“殿下,府上新到的茶”顺宁将茶放到桌上,又顺手将房间的灯点亮了些。
付景明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他将杯子重重摔到桌上:“你跟在孤身边这么久了,连泡茶都不会了?”
顺宁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叩头谢罪,端起桌上的茶壶出去,很久才换了新的茶水进来。
付景明注意到顺宁换了条裤子,裤子摆动的弧度僵硬的可疑。
他只当没看见,拿起茶杯又抿了口,然后脸色一变,将杯子扔出去:“看来是你懈怠了,自己去领罚吧”
顺宁一言不发的从桌上拿起托盘,将地上的碎片妥帖的收拾好,然后草草行了个礼,从房间退了出去。
院内响起板子击打在软物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