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你已在安科纳当了有十年的都主教,我时常想起你,却苦于路途遥远,无法相见。”尤金四世摇了摇头,“等到战后,你便带着你的人搬到罗马去吧,这样我想见你的时候也方便。”
“哎,哎。”
格热戈日连声称是,满脸的大胡子难掩激动。
苦熬十年,终有出头之日。我要去罗马了!我格热戈日要去罗马了!
他激动得大脑一片空白,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正事。
“对了,圣座,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跟您禀明。”
格热戈日看了看周围贴得过近的修士们。
尤金四世呵呵笑了两声:“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虔诚信徒,你但说无妨。”
“遵命。”格热戈日低下头,“圣座可还记得您封赏过一名名为罗贝尔·诺贝尔少年修士?”
尤金四世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我还没老糊涂到这个份上,我亲口追封他为维也纳的枢机主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前日得到消息,罗贝尔修士并未殉道,他身陷敌营,孤身一人与奥地利的弗雷德里克三世周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格热戈日极尽溢美之词,将罗贝尔在敌营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差说夸赞他是圣徒彼得转世、使徒大卫再生了。
尤金四世和一众教士为他形容的困难艰险几度动容。
“……最后,经过与罗贝尔修士三天三夜的长谈,弗雷德里克彻底心服口服。”格热戈日轻声道,“他愿意全盘接受圣座对维也纳枢机的任命,用绝食七日的方式悔过,向耶稣基督宣誓永不再玷污教皇国的圣土。”
“哦?”
尤金四世和众人都为这份从天而降的喜报喜不自胜。
“好,好,好!罗贝尔修士不仅精通战阵之事,还有一口不亚于我的好口才!”
尤金连声赞叹。
他一生经历大会议与大辩论无数,最得意与看重的便是舌绽莲花的口才能力。
只恨罗贝尔·诺贝尔年纪尚小,又是法兰克人,否则尤金四世一定会把他培养成公教复兴大业的继任者。
非拉丁人,且在罗马任职的修士屈指可数。寥寥无几的外乡人,例如老阿方索,也多是倚靠资历熬上去的老人,寿数难论,不能委以重任。
但即使这样,他依然很看好罗贝尔的才华——虽然罗贝尔难以入主罗马枢机,却可以在为公教在各国之间斡旋,成为罗马教廷在世俗国家的代言人。
尤金四世蓦然想到些什么,眉头蹙起。
托马索知识渊博,一眼便看出他的难处:“冕下,您是在担忧阿方索国王吧?”
“是啊,既然奥地利人已经承诺不再来犯,我们对阿方索的承诺是否还应该生效呢……”
“圣座,其实奥地利人还有一个赎罪的请求。”
“嗯?”
众人终于走进格热戈日准备的教堂圣所。
格热戈日笑着道:“具体的详情,就请罗贝尔修士亲自向您禀报吧——罗贝尔!”
他抻着脖子向里屋喊了一声,木门打开,罗贝尔·诺贝尔快趋至尤金四世身前,弯腰亲吻了他的权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