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支生力军全速驰援摩拉维亚,即使无法应对伊日的精锐军团,至少可以拖慢其进军速度,等待东征的十字军主力回援。
但弗雷德里克只是率军驻扎,冷漠地注视本国领土上的激战,无动于衷。
皇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人知晓。
21日,江天河在城防司令雷恩的帮助下,操办起一支两千人的杂牌部队,自维也纳东郊开拔。由龙骑士团大团长拉瓦尔·冯·萨尔堡统领,渡过了多瑙河,前往交战中的前线。这一年,距离龙骑士团以帝国精锐的身份参战,已经过去了至少二十年。昔日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如今已是垂垂老矣的骑士团团长。
命运玩弄了他,令卢森堡王朝绝嗣灭亡;命运又再次眷顾了他,令本国兵力耗竭,不得不重新起用这支古老的部队。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悄无声息,以至于维也纳市民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支军队的存在。
贝尔纳多站在城墙上,眺望逐渐远去的龙骑士团,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出发前,江天河向他半是胁迫半是恳求地借走了价值四千金币的货物,作为军队的出征物资。
堂堂帝国银行业的一把手负责人,竟然被毫无身份地位的女人指气颐使,传出去都要惹人笑话。但无可奈何,他毕竟是只被社会允许从事高利贷等下九流职业的“下贱之人”。若非皇帝看重他的才华,他留在佛罗伦萨只会更加人厌狗嫌。
每念及祖辈的国土被罗马人占据,贻害子孙后代流浪四方,再想如今所谓的罗马帝国行将就木,贝尔纳多便不禁幸灾乐祸起来——但凡时间足够悠久,谁还没有个逃不掉的灾殃?
说不定他在巴勒斯坦的祖先就因如他一般的短视和愚蠢,才最终落得亡国灭种的下场。但贝尔纳多不在乎——谁会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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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位东罗马的友人送我的纪念品,但是这帽子的样式实在太怪了,土里土气的像个东正徒,我感觉路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是送你了。”
三天后,自的里雅斯特港登陆的罗贝尔一行人乘船靠岸,贝尔纳多奉命前来接驾。
这几日,掩盖了身份却戴着阿克修斯赠送的犹太黑帽的罗贝尔终于明白从人变成狗屎是种怎样奇妙的感觉,逢人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各地卫兵的选择性执法让他狠狠感受了一波种族歧视的“新鲜感”。如果有现代人理解他的心情,一定能概括出他的感受,那就是——黑人。
是以,方一见面,罗贝尔就迫不及待把黑帽子抛给了贝尔纳多,却被后者嫌弃地丢在一旁。
“大人,这件礼物我不要,我已经决定放弃从前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