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凉像死狗一样躲在这陋巷之中消磨他人生里漫漫时光,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江湖之风云变幻似与他毫无干系。无事可做时,他便逗弄那还不会说话的二丫玩儿,再不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前檐下发着呆,望着手里的银簪,失魂落魄。
如今,他就失魂落魄地站在那一幕飞雪之中。距离他上次杀人只过去了不足三月,这些天他杀鸡宰鸭,却不曾沾染人血。
贞娘在那些不知自何处来的人手中,她本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对他好的女人。这些人自诩江湖正义,却挟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放人!
他再次吐出那两个冰冷的字。一张俏脸上毫无表情,无怒无怨!
拿昆仑玺来……
一个不要命的人大声喊道,话音未落,便捂着喉咙,咯咯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从喉头流下的血,瞬间便将手冻住了。众人惊诧之间,眼前掠起一阵迷离的风雪,无人看清楚他是怎么突现在眼前的,只觉脖子一凉,血滴嗒而下,瞬间成冰。
贞娘惊骇地后退数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看着他慢慢地擦拭着手中沾血的银簪。
你……你为何杀了他们?
贞娘哀泣着扑向他,她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头抵在他身上。他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擦拭着那支银簪。
欺辱女人者,死!
他冷冷地道,伸手去解她手上的绳索。
贞娘挣扎着扑向那些倒地而亡的尸体身上,哀哀地哭泣着。
二丫……二丫还在他们手上……我女儿在哪?
叶寒凉浑身冰冷地站在那三尺小巷之中,雪纷扬而下,手中的银簪子冷如寒冰。
你为何不留一个活口?
贞娘突然跳起来,扑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衣襟,浑身颤栗,嘴唇乌青,一双称不上好看的眼睛里,填满怨怒!
你和你阿娘一样,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贞娘目光如刀,痛苦地望入那双眼睛,它清明如玉,清澈如泉,安静的时候比二丫的眼睛还纯粹,但癫狂的时候谁又受得了他一刃毙命之痛!
你认得我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