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被她点了周身大穴,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气得两只凤眼滴溜溜乱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榻上少年用锦被一卷捆粽子似地扛在肩上,一手拉着那手持匕首愕然不已的女孩,大步离开艘舱。
迎春迎面走来,见他手提肩扛逃难一般。
公子这是做……甚……
一语未毕,已被他定在船板之上。
哥哥哥哥,你快点啊!
谢环已带着谢枳上了岸,两人站在码头,灯光莹莹照得人影幢幢。
哥哥哥哥,他是谁啊?你怎么把他给偷了出来?
谢淮南上了岸,将肩上那一团重重地扔在地上。
把他弄醒,不然我们谁也走不了。
阿七蹲下扒开被子,露出一颗蓬乱的头。
叶寒凉,你醒醒啊!
她用力推了推他,毫无反应。
码头上的傩戏表演已经散场,看表演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哥哥,你叫老蔡把咱们的马车开过来。
谢枳看着那颗乱篷篷的头,忍不住发笑。
他是睡着了吗?
那女孩儿蹲在那颗头前,扯了扯他的头发。
环儿,枳儿,你们且在此地候着,哥哥去叫老蔡。
谢淮南转身离去,老蔡将马车停在街口的酒馆门前,从码头到街口以他的脚程大约需要半炷香的时间。
叶寒凉,快醒醒,混蛋,你别睡了。
阿七蹲伏在地上,拍着那张棱角分明绝世好看的脸。
姐姐,你快看。是金龙帮的快艇。
谢枳站起来,指着那江面飞驰而来的黑色快艇,后退数步,害怕地躲在阿七身后。
那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艘黑色快艇正疾速驶来。桅杆上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条独角五爪巨龙。那巨龙的鳞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栩栩如生,仿佛要从旗帜上腾空而起。那快艇迅疾地劈开江水,激起一片银色浪花。其速度极猛极快,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江面。
岸上的朋友,鄙帮帮主有请,还请过府一叙。
船头迎风站着一黑衣人,负手而立。其身形高大挺拔,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黑衣人身后站着数位同样身披黑袍的黑衣人,那些人紧绷着身体,手提黑色绳索,乌漆嘛黑地站在快艇两侧,仿佛准备随时行动。
为首之人,大手一挥,数条黑绳破空而来。阿七看着快艇上飞来的绳索正正当当地缚在她腰间,待她反应过来,人已如银鱼一般腾空飞起跃过江面跌落快艇之中。她哎哟哎哟地躺在船板之上,屁股摔得生疼。
谢环和谢枳看到阿七被人劫走,沿着江堤狂追不已。
姐姐!姐姐!
那快艇何其之快,转眼之间便已顺流而下,杳不可见。
阿七摔倒在船板之上,浑身酸疼。
这些人哪里是在请客,这分明是打劫啊!他们到底要干嘛?
她摸着摔得稀碎的屁股正要爬起来,天上掉下一大团粉红结结实实地砸在她怀里。正是那昏睡了许久的叶寒凉,这一砸一撞着实不轻,那少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望见满天月华如霜,明亮的月光洒在脸上,宛如白雪一般璀璨耀眼。
他敲了敲晕沉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身子底下似垫着一团棉花,柔软无比。
起来,你压疼我了。
阿七奋力推开那一团柔软的粉红,叶寒凉滚落在一侧,被褥散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及光洁的胸口。她狼狈地爬起来,眉头微微皱起,别过脸去,背向而站,厌嫌地嚷嚷道:
你能不能把衣服好好地穿上?
叶寒凉露出了一脸的迷茫,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整理好衣裳,摇晃着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在那个凤……凤什么的房间里,还被人扒了精光……
一想到那香艳的画面,她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说什么?我被人……哪个狗胆包天敢这样对本宫……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