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个方向,是素雪苑。他要去素雪苑,还带着那丫头……”花非花满眼恨意,咬牙切齿。说着她便飞奔往前追云赶月一般,往素雪苑而去。
“小花妹子,你这是做甚?等等我。”方宛之见她眨眼不见,也急忙如飒沓流星般地赶上去。
傅流云带着她进了素雪苑,磕磕绊绊走到假山前。进了甬道,洞壁上的琉璃灯盏拖出两道浓黑的影子。甬道中阴森刺骨,但她丝毫不觉。一盏茶功夫,已到那长生殿石碑前,石碑上的两句诗: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傅流云这才看清楚那上面刻的字,想起桃花苑中桃树上刻的字,心绪如潮。进了长生殿,圆形高台之上,那蓝莹莹的水晶棺依然如昨。棺椁中的女人依然面目如生。他把她的手按在棺椁边缘,沁骨的凉意透心而来。
“这是……”阿七心中一惊。
“水晶棺。”他在她掌心写下三字,跪了下去,拉了拉她的衣裙。“跪下。”
阿七一惊,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夫人……在这水晶棺中?”冰雪如她,待她反应过来,咚咚地在棺前磕了数个响头,“夫人,阿七给您叩头了。”
傅流云亦伏首三叩九拜。
“阿素生的好儿子啊!”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有人靠近,脚步悄然无声。
傅流云跪在地上,回首,望见那白衣男子飘然而至,一头星白的长发垂在额前肩下。
“前辈。”傅流云爬了起来,将阿七扶起。
花雪月站在蓝水晶棺前,眸色清幽。
“阿素……不、不对!她是谁?”花雪月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定定地望着眼前那满脸泪水的女子,又将目光转向棺木之中静静地躺着的裴素身上,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眼前这红衣女子竟然和年轻时候的阿素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阿七。晚辈正是为她求雪上一枝春的解药而来。”傅流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前辈之前给的药丸,并非是一枝春的解药,那是情殇之毒……阿绾敬重前辈为人,却不知前辈为何要如此?拿人命不当一回事!”
“哈哈……”花雪月大笑不止,“你如何知晓,那毒药不是解药呢?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