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绾……就是傅家少主,傅流云……傅流云不久前在奴家处过夜,他喝多了,梦中说着醉话,他说……他说……我明明把灵珠给了你,为何……还是救不了你?”晴川伏在地上,颤栗着,不敢看那人。
“极好,你得到灵珠的下落,却隐瞒不报。你知道欺瞒吾的下场,也要冒死行事,究竟为何?为那傅流云?”花雪月起身,将那挂在紫楠桁木上的雪白衣袍披拂于身,身姿洒脱恣意。
“尊上!”晴川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系上衣袍,站在迷朦的水汽之中。“奴家心中有一事不明,求尊上为奴解惑。”
“讲。”花雪月淡漠地抚平衣上的褶子,水汽氤氲中一双凉凉的眼睛,冷绝无情。
“那阿七往日也算与奴有些旧交,瞧她神情,为何,今日与往日大为不同?”
“你可是奇怪她为何不认得你了?昔年有传说,说人过三生河时总要在奈何桥头饮一杯忘情之水,这忘情水又名忘川,饮之前情后怨皆遗忘干净。蓝蝶仙子昔日为情所伤,便炼制了一味毒,名曰,忘川之毒。她被人下了忘川之毒,故而记不得前尘往事。她认不出你来,却非她之过错。这孩子品性纯良,所言所行绝无害人之心。她若言语有失,你也不必往心里去。送一份名帖去平阳坞,备一份厚礼,今晚随吾去会一会那傅家家主去!”花雪月漫声道。
“是,奴即刻去办!”晴川多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从不多说半个字,但是今日……他好像把他一年的话都说完。
阿七沐浴一新,身上穿了一件藕粉色簇新的衣裙。只可惜这衣裙虽质地柔软轻便,却并不合身。领口低垂,锁骨毕现,香肩半露。
那女孩儿一手捂着胸口,站在他面前,两靥娇羞,眼眸潋滟,熠熠生辉。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
“这……这衣服太大,我穿不得……”她尴尬地望着他。
晴川歉然道:“是奴的错,姑娘体量纤细,衣服不合身。要不奴家上锦绣坊为姑娘订做几身合体的衣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