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宋灵淑来江州调查三年前的案子,还觉得十分诧异,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真相,所以才肯定宋朝赋是被人冤枉的。
“别急!”宋灵淑接着道:“当时,剿匪的人无功而返,因为桐柏山特殊,群山林立之中,深谷山坳之间皆有人散居,实在难以抓捕。”
“不过,从隋州官驿抓回来的小吏,一入大堂便立刻就道出,是宋侍郎给了他一大笔金子,要他往护送禁军的酒水中下迷药。到了晚上,宋侍郎找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将一半官银替换成石头。”
裴璟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所以,府衙失火就是宋侍郎命人做的假象,让众人以为官银是在府衙被贼人所窃?”
“如此拙劣的假象,怎么可能瞒得过所有人,世子是觉得宋侍郎愚笨,会将府衙的人都当成了蠢人吗?”宋灵淑哈哈大笑。
“这本就是一个迷惑人的把戏,真不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个由头,便能质疑赈灾的官银在入江州前就已经失窃。”
宋灵淑笑容渐渐变成了讽刺,接着说道:“刑部的人刚到江州的当晚,州府的人就找到了那些失窃的官银,在距离官驿三里外村庄的一个农户家中。农夫言之凿凿,有人以银钱利诱他,还以刀剑胁迫他,要让他保守秘密。”
“宋侍郎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预谋,隋州官驿的小吏与农户皆在堂上指认他,人证、物证,板上钉钉,这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他。从出现暴雨,通往江州的路被碎石断木阻断开始,他就踏进了这个精心布置的局中。”
宋灵淑说这话时,回头看向了孤立在旁的贾平。
贾平突然哈哈大笑道:“宋长史是在质疑刑部的调查,觉得本府与何刺史会胆大妄为,随意污蔑朝廷命官。”
贾平的话不是在质疑她的话,而是肯定她的话是胡说的。
她就想看看,贾平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当时的刑部侍郎沈再思与何茂尚且有姻亲关系,我便是要质疑当时刑部的调查,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