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了没多久,他们回来了,但是只回来了两个人。”
“哪两人?”
“我丈夫黄波,还有厂里的那个助理,名字好像是叫周浩。”
听到这里,纪政阳和汪胖对视一眼,相互肯定了彼此的想法,果然如此。“那两个公子哥呢?他们没有回来?”
张滢紧闭双眼摇了摇头,眼泪一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的胸前的衣襟,“他们两人回来的时候,全身泥泞,只说两个公子哥有急事已经回了成都。再问下去,就什么也不说。”
“本来不说也没事,只是,自从那以后,黄波夜里再没有睡一个踏实觉,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我逼问他也不说。从不碰烟酒的他,居然开始整包整包的抽烟,满瓶满瓶的酗酒。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和他提出离婚。离婚之后,他去了成都,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张滢满脸的悲痛,没想到自己爱了一辈子的这个男人,十几年前一别之后,竟是永别。
纪政阳无力安慰,只好拉着汪胖一起陪着张滢沉默。能够看得出来,张滢心底始终是挂念着黄波,两人就算是分开,黄波每个月都会准时给张滢打钱,数额纪政阳算过了,除去黄波维持日常开销的一部分,他将剩余的工资一分不留的全部转给了张滢,留给了他的妻儿。
“张女士,您真的不知道那晚发生过什么吗?”
张滢缓缓地摇着头,“我一直追问他,也做好了最坏地打算,就算是他犯了事,要去坐牢我也会等他。可他还是不说,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才和他离婚的。到底是谁造的孽啊,老黄平日里处世为人从不出岔子,朋友之间能施以援手的从不二话,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杀了他啊……”回忆起伤痛往事,又和才知晓的惨剧联系在一起,张滢心中的伤痛却又加深了几分。
纪政阳见张滢悲痛万分不能自已,实在是不忍心把警方目前的推测告诉她,就算当年的事黄波不是主犯,从法律上来说,他也会是从犯,协助李少鹏谢诚一行做下禽兽不如之事。
“凶手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有什么进展我们会尽快通知您的。”纪政阳不愿再看到张滢哭泣的情形,示意汪胖起身,一起离开了会客室。
站在会客室外,纪政阳面色如霜,低沉的说道:“这两个王八羔子,真是害人又害己。”
汪胖不忿的点头赞同到,他知道,纪政阳骂的是李少鹏和谢诚两人,从种种迹象来看,还有凶手的反应,当年的事一定是由这两人主谋,黄波执拗不过才违背良心成了从犯,为两人遮掩丑事。这谢诚,还不如被凶手一刀宰了算了。
也许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李少鹏和谢诚,或者说唯一还活着的谢诚,所有的仇恨,办案人员心中所有的愤慨,都指向了谢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