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

奎里的故事讲完了，他手中的酒杯也已经空了。许久，这房间里都只剩下时钟规律的滴答声。

“怎么，简清警官为何沉默不语？”奎里讪笑道，“是在同情我，还是说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警官根本理解不了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辛酸？”

墨钦听完他这愤世嫉俗的话，不以为意，流浪的日子他也是经历过的。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奎里，你这个故事是才编的吧？”

这倒是激怒了奎里，他直起身板，质问道：“简清警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平白无故编造了我爸的死，我朋友的死，就为了博你的同情？”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简清看着奎里，“只是你这故事里漏洞不少啊。”

“这都是我记忆深刻的事情，哪有什么漏洞？”

“好好，那我来和你一一列举一下，看你如何解释。”简清放下了酒杯。

“第一，你说你遇见白灵的时候，她带了红桂回家，她家桌子上还有金桂。红桂嘛，就是丹桂。它和金桂一样，花期在九月到十月上旬。你抢劫的那天晚上是满月，也就是农历的十五左右。再加上白灵提到过要用这些桂花装点房间，方便中秋节赏花用。如果要满足这些条件，那你抢劫的时间只能在八月十五左右。”

“那又如何？”奎里不置可否。

“农历的八月十五在新历的九月上旬到十月上旬之间，不可能是新历的十月下旬。你说你杀死棕熊后，回去的路上，只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和风吹落叶的声音，根本没有听到鸟叫声和虫鸣声。但是蟋蟀这样的夜鸣虫在我们这里直到十月下旬以后才会停止鸣叫。”

“我当时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注意有没有虫子在叫。”

“哈哈，也许是这样吧。”墨钦笑了笑，继续说，“然后就是你和棕熊打斗的过程。奎里，你是右撇子，在装钱的时候顺手的方式应该是左手拿着袋子，右手拿钱往里面装，对吧？”

奎里稍稍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当时也应该是用右手拿的警徽，放口袋也应该是放在右边的口袋。”

奎里不知道墨钦说这个作甚，但的确如此。

“棕熊右手持枪，右脚踩在你的背上，所以他也是一个右撇子。你当时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击中你的右肩合情合理！”

“……”奎里也开始意识到问题不对了。

“那么，请问你在被棕熊压迫时，如何用抬不起的右臂掏出警徽刺中棕熊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