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法学院的研究生宿舍是单人间,因此他的死亡和发现之间都不知道隔了多久。但是,万幸的是,当时的大学里正好在开全国刑侦学研讨大会,最顶尖的刑侦专家齐聚一堂。他们也很快对现场进行了考察。
死者躺在床上,凶手依然是通过眼眶摘取了死者的前额叶皮质,但是这次,死者的眼睛没有被摘除。这是一种相当高明的手术,全名叫做冰锥法眶额叶摘除术,在几百年前,为了“治疗”那些患有躁狂症的人,当时的医生发明了这个手术。
这个手术相当地残忍,需要将冰锥从麻醉的“病人”的眼窝处使劲捅进去,直达大脑前额叶,手握冰锥凭经验使劲地晃动,直到把大脑中的灰白质全都破坏掉为止。而凶手不仅捣毁了前额叶,还把一部分脑组织“带了出来”,这更需要高超的技巧。
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个针孔,检查血液后也发现被注射了普鲁卡因盐酸盐,这是一种麻醉剂。除此之外,凶手没有对死者进行额外地任何动作。
通过死者口袋中的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可以知道死者直到九月十日都还在和家人以及同学聊天,但在十一日开始就没有再回复任何消息了,因此可以判断死者大概率是在十一日遇害的,这也与尸体的情况相吻合。
不过,这起事件与之前的事件最大的不同在于,整个现场是一个密室!房间从内部反锁了,窗户外也牢牢地被护栏封住了。
在此之后,凶手在各种媒体的宣传下,变成了能随意进入任何空间的鬼魅,贪婪地吸食着他人的脑髓!
由于宿舍大楼只有一楼大厅门口有监控,因此即便一帧一帧排查,也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这栋宿舍楼一楼到五楼都是本科生,而那会儿正是军训时期,所有人都穿着军训的服装和帽子,从监控上很难区分出来具体的人。凶手恐怕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到了里面。
又或者,凶手本身就是住在这个宿舍楼里的人!
因此,他们的第一步便是核查宿舍楼里的每个人在过去两年内的行动轨迹,有两个人浮出了水面。一个是住在死者楼上的,医学院的一位博士研究生,叫做泰德。他直到今年九月前都在安卢医学院做硕士研究生,今年考入了安林大学法医学专业攻读博士研究生。
另一个便是明清,住在死者隔壁,与泰德是同学和死党,他的经历与泰德也是一样的。
不过,遗憾的是,对于连续杀人案而言,泰德在帝都那起事件中有着不在场证明,而明清在第二起事件中有着不在场证明。这一度让在场的几个专家怀疑两人是否有联合作案的可能。对二人的怀疑一直持续了近一年,而这种怀疑也让两个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泰德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学业也就此荒废了。而明清看到自己的好友变成了这副模样,更加在专业上下苦功,发誓要尽早抓住真正的凶手!
“所以,这次的案件,上头把你调过来,看来也是要给你一个实现理想的机会啊。”费野听完明清的讲述后唏嘘不已。
“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明清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凶手通过耳道偷走了死者的一部分脑组织,“因为这列火车,把凶手带到了一个他绝对逃不出去的钢铁囚笼之中!”
但是,明清没有发现,在围观的人群之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作为刑警的费野却察觉到了这股视线,当他回头的时候,除了受害者的妻子那空洞无神的目光外,那股令人背脊发凉的视线消失了。
此刻,列车稳稳停住了,随着一声警哨,严正以待的警察们进入了列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