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的定义……”诺拉.梅罗斯抱着双臂,细细思索起道格拉斯刚刚说的话,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你上一句说的什么?”
“上一句?魔药掌握的程……”
“不不,再上一句!”
“呃,我觉得自己是一名真正的‘学徒’?”
听到这句话的值夜者猛然回想起另一句极其类似的话语。
“那是因为我一直是一名真正的‘通灵者’。”
戴莉.西蒙妮刚刚调来贝克兰德教区时,曾笑靥盈盈地如是说道。
这位晋升速度远超常人的天才在几年前从廷根教区调至贝克兰德,成为他们的队友,当时半开玩笑似的询问她如何快速掌握魔药的问题很多,但戴莉往往只是这样简单回答一句。
众人当然都是知道她是真正的、序列7的“通灵者”,只当这句回答是戴莉对于自己天赋的婉转描述,笑笑也就过去了。身为时刻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值夜者,他们都清楚在非凡世界不要妄想走捷径,依靠时间和不断熟练能力来掌握魔药已经是最稳妥的方式。
毕竟天赋这种东西不可复制,而且,听说过对方身世的诺拉.梅罗斯也深知对于任何人而言,这样的天赋都并不代表着幸运。
然而,在这样的情形下再一次听到类似话语的梅罗斯,忽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如果戴莉的那句话并不只是玩笑、如果魔药名称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挖掘更深的象征意义、如果“窥秘人”那句“为所欲为,但勿伤害”的格言并不只是警告……
她眯起湖绿色的双眼,感到自己或许发现了什么一直以来被无意忽视的真相。
但看着面前还明显处于茫然状态的道格拉斯,梅罗斯闭了闭眼,利用快速冥想的方式平静了心情后开口安抚道:“我不知道这是何种现象,不过目前来看,它对你没有什么危害。”
“嗯……”道格拉斯伸手抚摸了一下厚厚的木质桌面,若有所思。
“你每天都会出入正神教堂,我认为这种异常不是什么大问题。”梅罗斯以总结的口吻这样说道,“你时刻关注自己状况,我这几天回去翻阅一些资料或者问问前辈,有结果就告诉你。现在,我们还是继续今天的课程吧。”
想到对方身靠底蕴深厚的黑夜教会、想到那些经验丰富的红手套们,道格拉斯完全赞成这样的安排。并且我自己也可以回去问安托尼亚嘛,血族说不定知道相关的知识……他顺从地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因为这个称呼,梅罗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格拉斯得承认自己是有意为之,他觉得刚刚自己好像“悟”到了什么东西。
就像玩游戏,法师就给魔力加点,战士就给力量加点,刺客就给敏捷加点一样,越与职业契合的属性就越有用。
那么身为序列9的“学徒”,我是不是应该做点学徒该做的事?比如,像现在这样,跟随经验更丰富的导师学习新的知识?
抱着这样尝试性的想法,在下半场的学习中道格拉斯格外专注。
等到告别诺拉.梅罗斯,离开圣塞缪尔教堂后,他随便钻入一条没人的小巷,将手虚按在一处墙面上,顺利“穿过”了那里。
“嗯,虽然幅度很小,但能力确实增强了……这堵墙比我之前尝试‘穿’过的都要厚……”道格拉斯有些惊喜地感受着体内魔药力量的松动,这让他对自己的构想有了一定信心。
只不过这样的变化,明显属于“量变”而不是“质变”,并未给他带来新的能力。
“我还以为魔药吃了就是吃了,是一次性的……这么看来,比起掌握魔药,‘消化’这个词似乎更合适?就像进食一样,先后经过口腔、胃、肠等器官不同程度的消化,才能摄取到全部的营养!
“消化需要一定时间,需要特定的化学反应……对于魔药而言,前者符合值夜者规定的三年考察期,后者应该就是指要做出符合魔药名称的行为?
“‘学徒’……从字面意义上看,就是还未出师,需要继续学习、精进?那‘戏法大师’,岂不是真的要去给人表演……”
他顺着这个思路略微做了些猜测,但没有过多发散。毕竟他目前没法确认这种状态的根本来源,与其瞎猜,不如想想怎么从安托尼亚手里诓来罗塞尔日记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道格拉斯这么想着,索性直接转向另一处街口,准备乘坐公共马车回丰收教堂,看看能不能在解决问题的同时蹭到工作餐,节省一顿晚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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