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四师兄一入师门,便成了娘亲的得意门生。文思,斐然成章;言辞,辩才无碍;谋略,堪称踔绝之能。当时,他年岁不过十九,随意谋计,便可胜过数位方族长辈。娘亲甘心高评,后来居上,虽以为师,却远不如也。”
庄韶闻所未闻,不由好奇。
“周少郎如此有才,想必现在任职于北兆台吧?”
宁云溪雨愁海思一叹,杏眸郁深怅然,如同秋风落叶。
“爹爹惜言,四师兄年满二十、回家探亲,便再也没去过方府,至今下落不明。”
庄韶落眸感伤,从而推论。
“腹有才能者,难免被人觊觎,许是他处来人,想办法把他夺走了吧。”
宁云溪点点头,跟着冥想臆度。
“方族有查,他像是去了星梁,可是月盛星梁交战,未见其人。星梁高位无情,我猜,他可能已经殒命贼人之手。”
庄韶不禁感慨系之。
“唉,一代才子命染黄沙,我只听闻,便觉唏嘘。若有他在,定能瞧出宁大人之真伪。”
提及宁奉哲,他倏然反应过来一事。
“对了,宁大人已知念仁盟的秘密,会不会透露给顾兄?早年,顾兄便将姐夫视作宿敌,而今,一旦得知姐夫的真实身份,必然有所动作,决意不会善罢甘休。”
“姐夫民籍之身,江湖人士,如何抵挡顾兄锋芒?”
宁云溪面容凛然,深埋力不从心之感。
“他还要蛰伏于内,以作离心,即便告知皇上,也不会立即动手,念仁盟暂时无忧。期间,我会想个办法,让他误以为爹爹,并不是云柏誉,更非黑衣人。”
庄韶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此人工于心计,我等妄想欺瞒于他,谈何容易?”
宁云溪深识远虑之间,展意几许薄寡之寒。
“他谋计在此,总要待上一段时间,容我慢慢筹思,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便另作它计,直接……”
她心绪沉沉,欲言又止。
“当务之急,一则,劝言阿兄,适时收回两道瑜旨;二则,遍告诸位大人,切莫轻信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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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韶细心提醒。
“收回瑜旨,甚为不妥。”
“瑜旨既出,纵然没有昭告天下,也不能随意收回。倘若留了把柄,宁大人便能大做文章,诬言王爷失信。”
宁云溪扬起一抹笑意,行有余力。
“计引大哥哥犯一点错,便可收回,我定会妥善一切,不给阿兄添扰麻烦。”
庄韶主动提议。
“那你专心筹谋计策,我往各处,告知几位掌权大人,请他们小心为上。”
宁云溪点头一应。
“是,辛劳韶舅舅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