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上,八岐大蛇其实是伊邪那美的化神,她自地狱归来,阔别不知几百年重返人间,只为了杀死当初背信弃义的丈夫。
今日有多么的憎恨,就代表曾经有多么的深爱。
只是,为毛你从黄泉出来后就待在出云这个小地方不动弹了,还喝酒误事。夏沫忍不住吐槽。
不过,她也跟着观众鼓掌,一时之间掌声雷动。
尽管这个故事在逻辑上有些毛病,但风间琉璃对歌舞伎的演出无疑是大师级别,台下有不少歌舞伎界的大师潸然泪下,上台与他拥抱。
风间琉璃对于情绪烘托实在是厉害了,令人沉浸其中,随歌随舞,感受他扮演的伊邪那美的凄苦哀伤。
然而回过神,就能发觉种种不对劲的地方。
(像极了某位作家)
夏沫敲着纸扇,思索风间琉璃改编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的故事有何深意。
实不相瞒,夏沫有一种虾头女的直觉,风间琉璃首次登上歌舞伎座,改写神话,似乎专门为她表演,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吗?
谜语人,讨厌。
还是问本人吧。
演出圆满结束,夏沫所在的包厢的门被人轻轻扣响,一名侍者拿出白色的请柬,代表风间琉璃邀请夏沫至后台一叙。
夏沫昂首答应,她既敢一个人来歌舞伎座,自然不怕与风间琉璃相见。
……
曲曲折折的走廊深入后台,穿黑西装的黑道保镖夹道鞠躬,他们的胸口都钉着猛鬼众的“鬼”字徽章,这些黄铜徽章在灯下反射着明亮的光芒。
走廊尽头是一扇黑色的木门,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跪在门外,年轻美貌,明艳照人。她把门拉开,匍匐在地向夏沫行礼,又在她身后合上了拉门。
门背后是一间敞亮的和式大屋,窗外人声鼎沸,观众们仍在为这场激动人心的演出喝彩,屋里寂寥空旷。
风间琉璃披着猩红色的袍子,正对镜卸妆,左半边脸的妆已经卸掉,镜中的人介乎素白的少年和惨白的艳女之间,扭曲的美惊心动魄。
“好久不见,夏桑,你来了。”风间琉璃一边用卸妆水卸妆,一边头也不回的说。
“是的,我来了。”
“首先祝贺伱演出大获成功,大家都很喜欢,在这里也能听到外面久久不息的掌声。”
“那你喜欢吗?”风间琉璃笑着问。
“比起歌舞伎,我更喜欢舞台特摄剧,比方说奥特曼打小怪兽,大家发出盖亚——的声。”夏沫说。
“不过下里巴人我看得,阳春白雪我也欣赏得来。第一次观赏歌舞伎,体验还算不错。”
“我觉得你不会平白无故改编一个神话故事,八岐大蛇其实是伊邪那美的化身,你在暗示着什么?”夏沫好奇的问。
“当然是想要传达一个信息啦。”风间琉璃此时将脸部妆容卸得大半,他意味深长的说,“这是我送给夏桑的一份大礼,夏桑要是解读不出来,我可以讲给你听。”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风间琉璃不答,而是继续说道。
“我知道夏桑来日本并非作为实习生这么简单,你是昂热校长指派的人物,如果说日本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无外乎白王的秘密与遗产。”
夏沫闻言挑眉,“八岐大蛇与白王有关?话说你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呆胶布?”
“因为你不会泄密,我相信你。”
说着,风间琉璃拨弄头发,转过身,此刻光从他背后照来,看不清那张浓妆的脸,借此夏沫发现风间琉璃和源稚生的面部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风间琉璃披上黑色的长风衣佩戴森严的古刀,夏沫会认为源稚生在耍他,乌鸦和夜叉两人躲在角落里憋笑。
风间琉璃微微一笑,瞬间变回那个清秀的男孩。
夏沫所熟悉的风间琉璃回来了,她注意到真正区分这两个人的是气质。
哥哥凌厉挺拔,像是武士腰间的长刀。弟弟则婉约秀美,如同贵族少女藏在袖中的怀剑。
风间琉璃又是个天生的演员,只要改变发型和装束,他就可以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风间琉璃盯着夏沫,瞳光流转,明艳照人。
“夏桑如今见过执行局的局长,真正的源稚生。你看我素颜的模样,和他有几分像?”
风间琉璃轻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