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锦:“哟,不错,瞧着还活得好好的就行。”
席时安跟着瞅一眼:“是的,不看腿,感觉随时能下地翻俩跟头。”
廉肃缓慢踱步走来,站在床尾,神情肃穆的像来参加一场告别仪式,没说什么。
白听寒看过了的人跟着来凑热闹,看着看着蹙起眉,指着叶慕青的脸,“他嘴巴好干,是不是得给他喂点水?”
席时安凑过去看,惊讶,“还真是。”马上转头就要去拿水杯。
谭锦拦住他的手,“你毛手毛脚的,我来吧,是不是要用吸管喂啊,我来我来。”
“不能喂水的。”
人太多了,你一言我一语,甘甜下意识将声音放大了点。她的声音细,放大声音的时候会扯着嗓子,听着有几分着急。
争抢的夫妻同时顿住,诧异地对视一眼。
这妹妹这么在乎叶慕青啊?
甘甜耳边再次响起任务完成的声音。
滴滴滴。
这就——又摆谱了?
甘甜余光甚至看见床尾的男人蹙了下眉。
任务完成就行,她不在乎地清了清嗓子,“护工交代过不能喂水,会呛到,拿棉签蘸水润润唇就可以。”
说着她伸手去床头柜里拿棉签,接了杯水,蘸一圈,棉签轻柔地落在叶慕青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上。
甘甜其实根本没真正动手照顾过叶慕青,但她天天在这儿,多少看见过几次男护工动手。
再加上本身不是什么很需要技术含量的操作,她做起来也透出几分虚假的“娴熟”。
廉肃想挪开眼,眼睛却像被拴上了一条链子,另一头就被甘甜拽着,死死不放手,让他无法不看她。
她细白的手指捏着棉签,每一下都落下的很轻,像上药,但不是,只是给他润湿嘴唇而已,她的动作里透着疼惜。在傍晚黄昏的病房里,发丝都在发光。
这一幕落在廉肃眼里一点都不“美好”,他只看到了她牺牲和奉献,黑冷的眼睛逐渐加深,在风和日丽的晚霞里酝酿一场暴风雨。
叶家是破产了?连个护工都请不起?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