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飞坐在主席台上,看着下面的人一副慌乱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暗发笑。看来这回算是压力传导到位了,只要你们能紧起来、动起来、忙起来,我就高枕无忧了,弄不好还能出些成绩,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和夸奖,省得你们闲的没事儿无事生非,乱嚼我的舌头根子、传我的闲话。
散会后,任南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宽大舒适的转椅上,那股高兴劲还没有过去,于是轻声哼唱起了京剧《失空斩》中的诸葛亮唱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就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 ...”
“二”字才刚刚唱出来,就听到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一抬头,工会维权部干事兼工会会计刘爱香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旁,一脸媚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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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摸着刘爱香主动递过来的温柔的小手,任南飞笑眯眯的问道。
要是换做别人,打扰了唱兴正浓的自己,非找个理由狠狠训他一顿不可,可刘爱香却是例外。
“老板,和你汇报个财务上的事。”刘爱香说道。
刘爱香之所以喊任南飞为老板,是因为任南飞和书记吴前进经常一起出去吃喝玩乐,为结账方便,也经常带着她,碍于两人的身份,任南飞就叫她喊自己和书记吴前进“老板”,以遮人耳目。时间长了,刘爱香也就习惯了,只要私下没有别人,就一直喊任南飞为老板。
“说吧,我听着呢。”任南飞闭上眼睛,手上不停地动作着,一脸享受的说道。
“刚才啊,我把去年的财务决算情况算出来了。由于去年咱这里也没干啥大事,除了吃喝花去了百分之四十左右,还有将近一半没有花出去,我怕如果结余太多,万一今年局工会一季度下来查账,影响不好,我想把这部分钱列个项目,抓紧花出去,把去年的账做的好看一些,您看列个什么项目?”刘爱香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去年的财务决算情况你刚算出来?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你才算出来?你平时都干啥了?”听刘爱香这么一说,任南飞猛的睁开了眼睛,把刘爱香的小手扔在了一边。
对于财务上的事,任南飞几乎从来不管,刘爱香爱来汇报就汇报,不来汇报自己也图个清静,只要不出啥事就行了。可今年形势变了,局工会每季度都要考核通报,万一一季度下来查去年全年的账,刘爱香这个拖拉劲,自己就被动了。
“我不是天天忙嘛。”见任南飞生了气,刘爱香赶紧抓住任南飞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摇晃着。
“忙忙忙,我就没见过你忙到正地方。”任南飞不满的说道。
“人家忙没忙到‘正地方’,您还不清楚吗?”刘爱香一脸坏笑的说道。
任南飞看了刘爱香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我看你也干不了啥正经事,这样吧,你马上把潘主席请来,咱们三个好好合计合计,看年前能不能搞个大的活动,把活动费用列支到去年的账上,就算局工会年后马上来查,我们也能糊弄过去。”
刘爱香一听,很佩服任南飞考虑问题仔细,于是赶紧跑出去喊工会副主席潘矿生了。
三人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以开拓创新的名义,对原先的春节节目进行大改,去除一些老旧节目,尽快创作出一批与新形势新任务新生活相符合的文艺节目,在春节期间给全矿干部职工奉上一场精彩的文化盛宴。
这样一来,里子面子都有了。既堵塞了去年的工作漏洞,又活跃了春节职工文化生活,既花出去了大钱,又扩大了工会影响,真是两全其美。
办法确定后,任南飞马上安排工会副主席潘矿生抓紧制定活动方案,搞好活动组织和推进;活动方案出来后,工会维权部干事兼工会会计刘爱香抓紧按照活动方案,编写相应的列支计划,并开好相关发票,确保万无一失。
马上快过年了,还接了这样一个给别人擦屁股的大活儿,工会副主席潘矿生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