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修造厂和汽修车间最近都不太平,接连出事。
她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压力大,也很忙,很少能安静地在办公室坐上一会。
她没有料到到,我遇到的麻烦会这么大,张三庆收购汽修车间的意志会这么顽强,手段会这么不齿。
所有的压力,都是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的,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她自己和厂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内情,没有和我分担,也没帮一点忙。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仅反应的速度快,而且注意力总是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徐冰雅问我,前段时间,我坚持让她让稀释股份比例,坚持让修造厂成为汽修车间第一大股东,和张三庆企图收购汽修车间的事有没有关系?
真实的原因,不仅仅是我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不对?
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我如实回答,当时说的几个理由,什么国营企业招牌啊,无形资产的问题啊,职工股份应该公平合理啊,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但我不排除自己确实有私心,担心徐冰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汽修车间超过一半以上的股份,掌握在徐冰雅个人的手里,以张三庆的能量和偏执,想要把汽修车间收入自己的囊中,变成他用以垄断榆树坪地区汽修市场,攫取高额利润的工具,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周折。
他只要把目标对准徐冰雅一个人就够了,只要把徐冰雅手里的股份拿到手,就能实现对汽修车间的绝对控制权。
如果不是我强迫徐冰雅提前稀释了股份比倒,那她将独自面对张三庆的狂妄和蛮横,而我本人和修造厂,以至于榆树坪矿,碍于小股东的身份,没有理由直接干涉张三庆的行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真不好说。
如果修造厂是第一大股东,林子龙是修造厂的法定代表人,张三庆想打汽修车间的主意,对手不仅是我个人,而且是整个修造厂,包括修造厂后面的榆树坪矿。
在这些对手面前,区区一个小饭店的老板,就算有联防队队长身份的加持,张三庆连根毛线都算不上,失败的命运还没开始就注定了。
不甘心接受早已注定的命运,以为手里有杨树林这个能改变乾坤的秘密武器,张三庆不自量力,狠招频出,最终把自己玩到高墙里去踩缝纫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