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兰带的帮手,是百无禁忌的中年悍妇,在多大的官面前都不会发怵,就没有她们不敢干的事。
三个女人联手闹出来的动静不是一般的大,整栋楼的人都被惊动了。
矿长和书记的办公室都在二楼,铁青着脸的杨树林和皱着眉头的郭民选,几乎同时来到程四苟的办公室。
他们不认识另外两个脸上抹满了鼻涕眼泪、还在放声嚎叫的女人,但对马秀兰的印象却很深刻,不知道程四苟为什么又惹了这个难缠的女魔头。
马秀兰在假模假样劝慰同伴的同时,向矿长和书记诉说委屈。
矿上欠修造厂的钱,厂里没钱给职工发工资,我们来找程矿长,只是想问他为什么不给修造厂批钱,程死狗一开口就骂我姐们是婊子养的。
请领导评评理,我们做错了什么,谁给的程副长随便骂人的权利,这种流氓配不配当矿领导?
杨树林和郭民选的目光都盯在程四苟的脸上。
程四苟知道自己掉进了对方的语言陷阱,没办法否认马秀兰所说的话,只能选择了沉默。
他这样做还算明智。和眼前三个女人确实没道理可讲,你说一句,对方会有一百句在等着,除了自取其辱,越抹越黑外,为自己辩解毫无意义。
杨树林问,矿上欠修造厂多少钱?
这个问题程四苟不能不回答,说这笔账是上个月的,只有三万多,我原计划过两天就结给他们。
杨树林扭头对马秀兰说,你们回去吧,这笔钱今天肯定给你们,以后有事说事,不许再这样胡闹。
马秀兰说听杨矿长的,她带来的两个同伴却不答应,坐在地上哽咽着不起来,说姓程的王八蛋无缘无故骂了自己,必须得给个说法。
杨树林很恼火,气冲冲地走了。
郭民选也不想惹火烧身,对跟在身边的办公室主任说,给孙建成打电话,让他过来把自己的人带回去。
说完,也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