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不顾中年男子的劝阻,竟然真的把我铐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徐冰雅急得快要哭出来,我却不以为然,高举戴着铐子的双手,跟着来人往外边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麻烦你给我家打个电话,给我媳妇说一声,今天我不回家吃晚饭了。
其实冰凉的铐子上手的瞬间,我已经后悔了。
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冲动,人家一开始只是说想了解情况,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的准备,自己还是太年轻气盛,一点窝囊气都不愿忍受,非要硬呛,才让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
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戴上手铐,当着全厂三百名职工的面被押上警车,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外走,被两个穿制服的左右挟持着,上了停在院子里的警车。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陆续走出车间的工人师傅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大家都聚集在大门口。
警车打着了火,却没有往前挪动半寸。
孬蛋扯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虬曲的腱子肉,手里举着一把长长的消防斧,凶神恶煞地站在警车前。
看孬蛋那架势,谁都不敢否认,只要警车敢起步,他手中的斧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劈下来。
车上的中年男子和两个穿制服的有些害怕,三人嘀咕了几句,分头下车,试图劝说举着斧子的孬蛋和堵着大门的工人的。
孬蛋根本不理睬他们,瞪着牛眼说,不把我哥放了,谁他妈的都别想走。
一个穿制服的不信邪,想把挡在车前的孬蛋拉开,被孬蛋一个胳膊肘顶得,蹬蹬蹬往后连退了六七步,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局面僵持了,那三个人重新回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