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局长劝我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主动去把挡车堵门的人劝开。我举起被铐着的双手问他,你觉得我现在有劝人的资格吗?
矮胖子不情愿地掏出钥匙,想打开铐子,被我侧身躲开了。我对张副局长说,你们事故调查处理小组,带队的不是县领导吗,最好现在打电话把他叫来。
领导不出头,今天的事没办法善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么大的糗,我岂肯善罢甘休,怎么着也得给自己讨个说法吧。
我林子龙虽然不算个人物,却是让眼前这三百人信服、尊重的厂长,如果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们带着手铐押走,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给他们当厂长。
不知道被什么事绊住了,身为修造厂书记的孙建成,直到这时候才现身。老孙把头伸进车内,满脸焦色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我笑着对老孙说,把心放肚子里吧,你必须对我有信心,啥事也不会有,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看热闹吧。
随后,我对车里的人说,这是我们厂的书记,如果想打电话,可以请孙书记带你们去办公室,不过最好把自己的态度放端正点,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我们修造厂的人,从来不惯某些人的臭毛病。
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我反倒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希望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件事的影响越大,越能引起上级领导的关注,关注的人多了,我自证清白的效果会更好。
穿制服的两个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恼怒到了极点却不敢发作。
继续对峙了十几分钟后,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停在了修造厂门外的道路边,从前一辆车上下来的,是榆树坪矿党委书记陈大伟。
被几百人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门,让开了一条小道,张副局长小跑着迎上去,给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县领导汇报情况。
书记亲临,我不敢继续装逼,弯着腰从警车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