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干部出自农村,了解民疾民苦,没有架子,也不会摆谱。
村里的妇女主任,本身都是农民,那个不是既能说会道,又善解人意,擅长调解邻里纠纷的女能人!
由这样的人组成的专班,安抚遇难者亲属的情绪,协商善后事宜,效果肯定比县里来的干部,直接出面去谈好吧。
我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才长吁了一口气,从衣服兜里掏出香烟来,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
从昨天到今天,没见过王俊臣吸烟,我以为他没有这个嗜好,所以没有给他敬烟。
没成想他却主动向我讨烟索火,结果只抽了一口,就被呛得大咳不止,又愤愤地将刚点燃的香烟摁死到烟灰缸里,随后起身出了门,站在走廊上喊来自己的司机,让他马上去镇政府,把书记镇长接过来。
重新坐回单人沙发的王俊臣情绪很不好,用力拍着沙发扶手说,妈妈的,难怪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除了在私塾学的那点四书五经,其他的狗屁不懂,连刀枪剑戟都分不清楚,也没见过战死的勇士,他们要是能带兵打胜仗,那才是真的奇了怪呢。
王俊臣隔着沙发之间的小茶几,拉住我的手,感慨地说,谢谢兄弟啊,你今天可给老哥帮了大忙,没有你的及时提醒,我这个小组长,可能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啊!
我有些奇怪,县里来这么多干部,而且有政府办、公安局、劳动局和煤炭局这些部门的副职领导,要说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处理煤矿伤亡事故的经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古城县的小煤窑可不少,每年因事故丧生的矿工,没有上百人,至少也有几十个吧。
虽然大部分的涉煤伤亡事故属于零敲碎打,但群死群伤的事故也不罕见,这类事故每次都是县政府派出的工作组处理的,而且有关单位派出的人员是相对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