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两百多万有多困难,经营小煤窑的风险有多大,你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数。
为了大宝能早点回家,回来后能少受点罪,再苦再难我认了,再大的风险我一个人担着。
如果你们都没意见,我今天就拿钱,先把死者的家属打发回家。
他们走了,就不再担心有人来家里闹事,你们就可以安心回自己的家。叔叔婶婶和春草以后的生活费用,全部由我负担。大宝迟早会回家的,到时候我向他讨债就是了。
我的话说完后,窑洞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叫好,也没有人表示反对。
我让春草找来字笔,写了两行字:今日以后,宝龙矿的所有事情和本人无关,自己家里的所有人保证不干涉,不参与。
然后,让春草拿着这张纸和印泥,让在场的人,包括她的公婆在内,都签字捺指印。
人心隔着肚皮,将来可能发生什么变故,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何况自己对大宝的姐姐姐夫们的印象也不好,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我不得提前做好防范工作。
和其他社会关系比起来,唯有以血缘为纽带的亲属关系最复杂,很多时候没道理可讲,如果产生了矛盾,处理起来深不得浅不得,很棘手不说,最终的结果大概率是两败俱伤。
和村里镇里有矛盾,可以请上级政府调解,和生意伙伴发生了纠纷,可以用法律手段解决。
自己家里的人的纠葛,该请谁处理,难道也要打官司吗?
法官就能理清亲属之间扯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吗?
解决这种矛盾最好的办法,是事先预防,把可能发生纠纷的窟窿眼堵上。
为大宝和春草着想,为宝龙煤矿的未来着想,也是为了不给自己惹上麻烦,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堵窟窿。
窑洞里所有的人,除过春草外都签了字捺了指印,我把那张纸条收起来,自做主张地对大家说,请二姐三姐和二姐夫三姐夫留下来,在家里再住几天,把院子里的石头清理干净,把砸坏了的厨房房顶拾掇利索,把大铁门修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