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我等自会将人犯提走,既然是抓了现行,人证俱在。之后升堂判罪,你一个姑娘家就不必到场了。”
顾喜喜拱手,“多谢马爷体恤。”
马爷点头,看了眼老钱,闲话家常般说起,“衙门册子上登记你曾买下一个夫婿,今日怎么不见他?”
顾喜喜心头一跳。
再怎么拖延时间,不想面对的问题还是来了。
马爷又喝了一口红莓汤,目光却似有似无盯在顾喜喜脸上。
顾喜喜抬起头,眼神毫无避讳地笑了笑,“您说陈方吗,我因为还在丧期内,与他并未成婚,因此还算不的夫妻。”
马爷颔首,“不管是否成婚,他如今也是你的人了,怎么不叫出来见客?还是说……他正好今日身子不大康健,不方便起身?”
说着,他抬眸看着顾喜喜,其他四名衙差也放下碗看过来。
顾喜喜自然察觉其中的危险,立刻站起来说,“怎么会。”
“昨晚他跟我一块摆弄几株野茶树,睡的晚了。”
老钱也悄悄使眼色,“都啥时辰了,别睡了,赶紧给他叫起来。”
眼看顾喜喜转身走向西屋,老钱暗自松了口气。
他毕竟有些见识,衙门一次派下这么多衙差,未必是“复核人口”那么简单。
身为村长,他当然不希望自己村里出问题。
所以就在刚才来顾喜喜家的路上,他可没少帮顾喜喜说好话。
譬如“往上数至少五代没犯过事”、“她爹虽是个地主,但为人老实巴交的”、“她爹走的时候年纪不大,小姑娘一个人怪不容易的”……
顾喜喜背对众人时,脸上已经全无笑意。
衙门果然是冲着寻人来的。
不管他们究竟带着怎样的任务,寻的是不是慕南钊。
要是被发现慕南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都是一件极大的祸事。
怎么办?现在还能做什么?
如果慕南钊醒过来,也许还有机会糊弄过去……
就在顾喜喜心乱如麻时,西屋的门突然开了。
听见开门声,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那边。
男子穿着整齐,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示他才刚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