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这么早,来的什么客?”

顾喜喜如蒙大赦,笑着上前,说,“来了几位县衙的差爷。”

“你睡到这时候,真是太失礼了。”

怕慕南钊刚苏醒站不稳,她还特地故作亲昵,双手挽住他的胳膊。

慕南钊意味深长回望顾喜喜,将自己胳膊抽出来,大步走向院子当中。

“不知各位到访,睡到这时候才起身,还请见谅。”

老钱很是高兴,“还真是睡过头了。”

马爷盯着慕南钊,不知在看什么。

片刻,他将所剩的红莓汤一饮而尽,径直把空碗递给慕南钊。

“我还有些口渴,可否帮我再盛半碗清水?”

慕南钊伸手去接,马爷却握着碗不松。

僵持了两息,马爷才丢开手,笑道,“身子骨不错,挺有劲儿。”

慕南钊不动声色道,“庄户人家,没点力气,恐怕要被主家嫌弃了。”

顾喜喜想起慕南钊刚被送来时,明显身体不太好。

也顺着他的话,“陈方刚来的时候有些咳嗽,我本来还担心买个病秧子吃亏呢。”

“结果,吃了几日草药就好了,总算是我运气不差。”

马爷眼中的审视之色淡去,笑了,“二位都很幽默,可见是段良缘。”

他站起来挥挥手,“我们还得去别家走访,水就不喝了。”

张婶热情送客,关了大门再回头时,院子里已经没个人影。

西屋内,顾喜喜把慕南钊扶到床边坐下,就看见他后脖颈的冷汗。

“很疼?该不会伤口又咧开了吧?”

慕南钊面无表情,“伤口处理的好,那点小动作,不至于。”

方才他一直隐忍,举手投足间才未露出端倪。

顾喜喜打量他,发现了不对劲,“你何时醒来的?”

慕南钊毫不避讳,“天刚亮。”

顾喜喜神情转冷,“这么早就醒了,为何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