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问臣是怎么回事,臣就把刚才这番话说了一遍。陛下的脸色有些不好,臣也生出些畏惧,慌忙间就被碎瓷片割伤了手。
陛下可怜臣,就让臣下去休息,然后唤了李制仪过来随侍。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去后,赵制仪看到臣腿上、手上都受了伤,便为臣包扎了伤口。包扎好后,臣就安歇了。
臣到现在都不明白,臣是如何冲撞了南妃娘娘,还请娘娘明示。”谢霜染满脸委屈,泪水缓缓划过脸庞。
兰笙沉吟片刻,温然问道,“你们三个,都在当值的日子侍寝了吗?”
语落,李秀和赵琴语同时起身跪倒,疾声辩解,“娘娘误会臣了。”“臣并未侍寝。”
谢霜染身形略一晃动,面上浮现凄楚的神情,她颤声道,“回禀娘娘,只有臣一人舔颜攀附了陛下。”
“染姐姐,你别这么说。都怪我……”李秀向着谢霜染膝行了几步,落下泪来,泣不成声,“都怪我……”
兰笙听出了李秀的弦外之音,不得不多问了一句,“李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李秀沉默了几息才说话,“臣喜欢对弈,陛下也对棋艺一道有所钻研。所以,臣当值的时候,总会和陛下说说话,聊聊棋谱……陛下他……陛下他很温柔,臣喜欢听陛下说话,也,也喜欢陛下……”
看着李秀含情脉脉的眉眼,兰笙微微蹙眉,脸上却努力展露出平和的浅笑。她没有预想过这样的局面,却也知道这似乎是必然会出现的场景。所以,她只能面对自食恶果的苦涩。
“有一日,臣在当值时又与陛下聊起了棋谱。我们一起研究棋谱,有一手棋,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陛下为我解惑,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御棋的思路。我很高兴,高兴极了,就亲了陛下……”李秀微微垂眸,面色羞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我发现自己已经衣衫半褪时,就害怕了。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这样做。于是,我跟陛下说,我想去沐浴。”
兰笙觉得自己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了,她甚至对自己生出了一丝鄙夷。听到的这些真的是自己想要知道的吗?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到房间后,我怕极了,就坐在床上哭了起来。染姐姐听到了我的哭声,就过来察看。我不知道该如何善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了染姐姐。染姐姐看我哭得可怜,就安慰了我,让我先平复下来,然后代替我去见了陛下……”说到这里,李秀捂着脸,痛哭失声,“那个晚上,染姐姐被留下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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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兰笙心底烧起了一股无名火。她挑了挑眉,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今日的目的,稳住心神后,她温声道,“谢氏,陛下是不是因李氏的退避迁怒了你?”
谢氏抬眼望向兰笙,神情坚定地说,“不,娘娘,我是自愿的。我仰慕陛下,我不想看到陛下失望的表情,我想为陛下分忧,我想让陛下畅怀顺意。”
这一番近似祝祷的剖白之词令兰笙为之讶然,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停止这种建立在质疑之上的审视。
“本宫现在给你们三人一个选择的机会。日后,你们是想继续在陛下跟前服侍,还是想入后宫,名正言顺地做陛下的枕边人?”兰笙敛起面上的平和,正色问道。
闻言,李秀望向了谢霜染,谢霜染看向了赵琴语。赵琴语与谢霜染对视了几息,又看了看李秀,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