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注意到三人之间的交流,问道,“赵氏,你知道谢氏代李氏侍寝的事吗?”
赵琴语朗声道,“臣知道这件事。谢氏侍寝的第二日是臣当值,是臣照顾谢氏回房的。谢氏侍寝的事,臣都知道,也都做了记录。”
兰笙略感意外,“你倒是个有心人。”
赵琴语坦然道,“娘娘,请恕臣直言。霜染身为女官,却对陛下情根深种,确实是失礼。但是,陛下在与秀儿和霜染的接触中不拘小节,也确实是德行不周。在陛下面前,臣等皆是弱小,臣只是想为自身留条后路。”
“你想留什么后路?”兰笙自问许久没有见到如此大胆之人了,胆敢直言皇帝德行不周,这个赵氏倒是真把殿内之人都视作了可信之士。
“若是臣没有记事手札,霜染受罚之事只会愈演愈烈。”赵琴语义正言辞,“我们不想任人宰割。”
好一句“不想任人宰割”,兰笙几乎想为赵氏拍手叫好了。“你们三人都是这样想的?”
李秀和谢霜染没有说话,哭得红肿的眼睛都露出认真之意。赵琴语则开口答道,“难道娘娘不是这样想的吗?”
兰笙哑然失笑,随即旁顾言他,“本宫的想法如何不重要,本宫只想知道你们三人的想法。你们要如何选择来日之途?”
李秀看了看谢霜染,颤声道,“臣想入后宫服侍陛下。”
谢霜染望着李秀纤瘦的身形,露出一丝歉然的微笑,轻声道,“臣亦想入后宫。”
赵琴语看了看已然做出选择的两个人,沉声道,“臣想留在益和园继续做女官。”
兰笙丝毫不觉意外,她点点头,“既然你们三人已经有了决断,那么本宫便如你们所愿。”
三人一齐俯身叩首,以示感恩。
兰笙让她们起身,“谢氏,你冲撞南妃娘娘之事,并非误会。当日,南妃娘娘发现了你近身伺候陛下之事,所以对你不假辞色。你身为女官,却攀附陛下,南妃娘娘顾及你的颜面,没有发落你已是宽厚。
渝嫔娘娘罚你,是对你隐而不报的惩治。你受刑小产,实属意外。眼下再言‘早知当初’已然没有意义。幸好,你还年轻,只要养好身体,以后定然还会再有子嗣。好了,你们三人先回去吧,之后会有人安排你们的去处。”
三人起身告退。兰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满心疲惫。她让满月取新茶过来,想要润润喉舌。满月才走出偏殿,就又快步走回,“娘娘,琪茹公主来了。”
“潇嫔,你好大的胆子!”琪茹公主一脸倨傲地紧跟在满月身后走进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