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的内外可谓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黑塔之外看着着实阴森可怖,若无白净仪的法术作为引导这根本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入口,只有一些碗口大小的坑洞零零散散排列在塔体上,朝外不断排放着各种颜色和味道的烟雾。
相较来说塔内要明亮了许多,肖雨落下之处是一处长廊,两侧有灯光将此处照得耀眼,可却安静得可怕。
她顺着长廊凭着直觉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着的微弱气息,脚步声不敢太大,可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方仍旧显得有些瘆人。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肖雨这才看到一扇门。
这门简单朴素,看似有木有和铁制成,却不见任何灰尘,可见平常会有人经常进出。
此门虚掩着,肖雨紧张地凑到门边,正要扣门,里面就有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梅玉儿。不过听这咳嗽的力气,显然她没有刚进入无尽森林中时那样有精神头了。
肖雨默默地叹息着,心中更是如刀绞一般疼痛。
十几天了,梅玉儿没了自己的鲜血抑制火毒,不知是否又变成了初次在梅骨小院中见到她时的那般血肉模糊惨状。
“有那个功夫唉声叹气,不如快些进来给她喂几滴血,怎么也好过你在那里自怨自艾!”
门缝中,一声呵斥传来,将肖雨从破碎的心情之中砸醒。
她在不犹豫,也没多此一举去扣门,直接推门大步迈了进去。
这个位于黑塔三层深处的房间,没有窗,更没有光线透进来,整间屋子宽敞整洁,唯有一圈烛光挂下周围的墙壁之上,被肖雨进来之时带动的气流吹动,剧烈地摇曳着,好似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而这扇门,竟是这房间唯一的一个入口。
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血肉腐败的气息,这股气息肖雨熟悉至极,焦急之下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梅玉儿床边跑去,拿起床边早已准备好的刀片,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是两刀下去,挤压着手指上的鲜血,任血液疯狂涌出,滴入梅玉儿干枯皴裂的唇齿之中。
“咕噜……”
鲜血润湿了喉咙,梅玉儿反复早已对肖雨的血甘之若饴,时隔多日之后再次尝到这血液的味道时她竟开始不顾已经血肉模糊的双臂再次炸裂破溃,抓起肖雨的手便开始疯狂吮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