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娆忍不住捶他。
他没躲,也没哼,只是将她越发抱紧,在她耳边道,“他们让你难堪,我便让他们难堪。当着他们的面服药,省得他们耍弄各种心思。”
楚心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眼泪突然汹涌而出。
触及到她脸上的湿润,厉赢风抱着她坐起,指腹不停地为她擦拭,“只要你不生我的气,要怎样都行。”
“你把自己弄废了,那我下半辈子怎办?”楚心娆突然伸手拧他腰间。
“咳!”厉赢风差点失笑。可这种气氛下,他不敢,只能忍着笑向她解释,“我自己配的药方,自然能解。只是府里没解药,外面也买不着,只能回忘忧谷解。”
“哼!”楚心娆别开脸。
说到底,她是有气的,虽然不是气他,可他的家人让人失了望寒了心,她哪能一点情绪都没用?
厉赢风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一边搂着她轻抚,一边诉说着他从蝤蛴山回京后发生的事。
“军工坊被炸,火弹被毁,皇兄很生气,但也理亏。以后便是要你交出制造火弹的秘方,也不能再白给,不但要把之前损失的银子讨回来,还要高价出售火弹。那都是你的心血,即便你不毁掉它们,我也不会让人白占便宜。”
“沈文舒那女人不简单,只是我无心去调差去了解,多看一眼都让人作呕,我便伤了她心脉把她送进宫中。如果她没问题,那便叫她在宫中‘享受’人生,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碍不了我们的眼。如果她有问题,那就让他们先受着。不让他们长点教训,这有一就有二,将来指不定会继续给我们添堵。”
楚心娆也是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么多,且这一件件事,全都是在打秦太妃和厉进猷的脸面。
“你做这些就不怕惹他们伤心,毕竟他们是你的至亲,不是么?”
“是他们擅作主张在先,就别怪我恕难从命!”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很明显的怒火,楚心娆感受得到他在这件事中也是有被气到,而且这怒气值还比她高。
她没有心软,只是顾及到他与秦太妃的母子之情,遂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沈文舒若是有问题,你把她送进宫里,就不怕她伤害母妃吗?”
“我看得出她有悔意,可再后悔又如何,帮凶就是帮凶,她必须明白任何人都不可以拆散我们,即便她是母妃,也不能列外!”厉赢风话说得冷硬,在这事上没有一点退让。看出她的担忧,他接着软下语气,又道,“你安心便可。因为沈文舒让我与母妃有了龃龉,母妃对她不会有好脸色的。只要她厌恶沈文舒,便会防着沈文舒。”
这是继上次他告白之后,有一次与她交心深谈。
楚心娆有再多的气也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