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颤抖着等待斥责,喉间哽咽的解释卡在半途。然而预想中的质问并未到来,反而是栀栀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滚烫的额头,带着温度的指尖轻轻拨开他汗湿的碎发。
“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比春日的晨雾还要轻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那双杏眼里盛满了担忧,全然没有江凛设想中的失望与愤怒,“是头疼还是心慌?告诉我,别忍着。”
她顺势扶住他发软的膝盖,半蹲下来与他平视,连说话的尾音都在发颤:“你胃出血那天,我在急救室外数着墙上的瓷砖等了四、五个小时......”喉间涌上酸涩,她吸了吸鼻子,将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所以别把我推开好不好?无论是病还是谎言,我们一起面对。”
江凛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被戳破后,迎来的不是栀栀的指责与疏离,而是她近乎滚烫的温柔。她的手掌覆在他心口,透过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原来在自己独自承受焦虑的时刻,她也在黑暗里同样煎熬。
泪水突然决堤般涌出,他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喉间翻涌着无数道歉的话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栀栀立刻跪坐在地,将他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像哄小孩般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将泪水与不安尽数浸湿自己的肩头。
“都怪我......”江凛埋在她颈窝,声音闷得发颤,“我明明该保护你,却让你担心......”他攥紧她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将布料撕裂,“防护服没成功,我不敢让你回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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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栀收紧手臂,将下巴抵在他发顶:“傻瓜,比起实验,我更怕失去你。”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却字字坚定,“以后别一个人扛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这句话像一束光,直直照进他混沌黑暗的世界,驱散了所有焦虑与自责。
栀栀轻轻拍着他剧烈起伏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幼兽。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沿着他脊椎的弧度慢慢摩挲,带着令人心安的节奏。“不哭啦……”她将脸颊贴在他汗湿的发顶,声音里浸满了心疼,“我在呢,我一直在。”
江凛蜷缩在她怀里,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呜咽声混着断断续续的道歉从他喉咙里溢出,带着长久以来积压的焦虑与愧疚。栀栀只是更紧地搂住他,任由他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