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声音也很大,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是故意没有给我放够水的。
我看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了,我就把话锋一转,对陈天达说道:“陈队长,我听说,七七年的争水事件,把咱大闫湾搞得挺出名的,最后,你们不还是栽在闫家手里了。你是不是觉的我一个人姓余,你想欺生是吧,我告诉你,想吃我,小心嘣着你的牙了。”
陈天达被我这番不软不硬的话,怼的脸红耳赤的,气的浑身哆嗦,一时语塞。他心想:看来在大闫塆他第一次遇到难劈的柴了。我这个上门女婿可真是个茬子头,现在该如何收场呢……
正在这时膀大腰圆陈天虎从田埂上挤过救场了,他走到陈天达跟前瞪着眼睛说:“余国勇,你们两个随便吵别把我们陈家的人都带上了。”
陈天达一看来了救星,他又挺直了腰杆大声的挑唆道:“大家听到了吧这个余国勇又拿77年来说事了,他不是想笑话咱们陈家无能吗?这货如果不教训教训他就不得了。”
说着,他就掂着铁锹走过来要对我动手。
我转身就抓着一把尖头铁锹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大声吼道:“不怕死的请上来吧,陈天达是啥号的人品你们不知道吗?他是专门挑事让别人往上冲的。”
凤娇一看陈天达来者不善,要动手打我,她连忙跑过来站在我跟陈天达之间,满脸赔笑的向陈天达说道:“表叔,国勇就是个别倔子,在家里把我气得直哭,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家我好好的说说他。”
凤娇随即转脸对我说:“国勇,还不赶快下田里去整秧底。”说着,她一把把我推下了秧底里,我踉踉跄跄了好几步,险些倒在了泥巴里了。
这时,闫凤启也跑来了,只听他大声的对陈天达说:“陈天达,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何况余国勇还是我们老闫家的女婿呢,人家才来三个多月,他哪里惹着你了,你就跑过来找事、挑事。”
随即,他又对凤娇说:“凤娇,别把男人管的软弱无能似的,越是那样,就越有人欺负你。听哥哥的,男人就应该有血性,咱不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咱,只要他敢动手,咱也不怕他。有我们在他敢摸你一根汗毛试试。”
只听吴玉英在离老远的地方就大喊道:“陈天虎,你这个憨狗使人戳的货,你知道蚂蚁从哪头放屁呀?你就往上咬!你赶快给我滚回来干活,你没有钱花,没哪个老基吧给你一分钱花。”
大庭广众之下被老婆辱骂的陈天虎,气的对着吴玉英的方向骂着:“你这个雄绣子说话,咋像狗叫唤样的那么难听呢”他骂骂咧咧就走了。
我在秧底里听到闫凤启说的这番话时,心里暖烘烘的,原来在大闫湾的我并不孤单。
陈天龙见陈天达跟闫凤启要吵架,她走过连忙拉住了陈天达的手说:“天达,今个喝醉了是吧,走,赶快回去睡一会。”
这时,陈天达的老婆和女儿陈少萍,也跑过来跟在陈天达的后面把他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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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闫凤启望着陈天达的背影轻蔑的说道:“分田到户了,都各种各的田地,一个村长都不算个啥子,他一个小小的队长,还真把自己当盆菜了。”
邻居们也都随声附和议论着,陈天达的霸道和自私自利。
可以看得出来,邻居们对陈天达的意见都非常大,如果有人举旗“起义”,准能推翻他这个“土皇帝”。
太阳落山之前,我跟凤娇在妈妈的指导下,终于把秧底给平好了。
有两个女邻居看着我跟凤娇干活的样子,夸赞妈妈说:“凤娇妈,可熬到天亮了,该到享福的时候了,以后就不用你再犁田耙地的了,她们小两口就干了。看她们小两口郎才女貌的多般配,真是天生的一对。”
妈妈笑着说:“都是她们的爷爷牵的姻缘呀……”
回到了家里,凤娇对我说:“国勇,机器房门的开着了,咱赶紧洗脚,拉点麦去喘喘打点面吃,家里没有面了,再粉点大麦和花生杆子喂老母猪,猪也快没有吃的了。”
我们洗了脚后,拉出了架子车,我往车上装粮食和花生秧子,凤娇要帮我抬粮食袋子,我说我一个人就搬动了,凤娇站在那里甜蜜的笑着说:“还是男人有劲。”
说着,对着我的脸颊连吻了两下。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被爸妈他们看到了多难看呀。”
凤娇笑着说:“当家的,我都不怕,你担啥心呢,爸妈早就说过了,他们望的就是咱俩恩恩爱爱的。”
东西装好车后,凤娇指着架子车娇声娇气对我说:“国勇,之前这个架子车的背带,是我跟妈妈拉的,你来了,这个背带就交给你来拉了,你在前面拉车,我在后面帮你使劲。”
我走进架子车把中间,把背带往肩膀上一挎,高兴的说道:“那是肯定的。”
这个米面加工房是生产队的加工房,现在承包给陈少杰了。
陈少杰30多岁,承包加工房这几年,他一年可以养3、4头肥猪出来。
其实,他只有老婆和两个孩子,加在一起,总共才4个人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