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看摊位在北面的余家合正笑着向我走来了,我对正在忙和的陈少兵说:“少兵,你先忙哈,我到你小哥那里去玩一会儿。”
陈少兵连忙点点说:“好吧,你先到我小哥那里去玩一会也行,我跟家馨说下,让她多做一个人的饭菜,等会我去喊你过来吃饭。”
我答应了一声就迎着余家合走了过去。
余家合连忙递给我一支香烟让我抽,我向他摆手示意我不会抽烟,他笑着说我:“一年不抽烟,能省个大老尖(公黄牛),你现在都成了行夫老板了还不会抽烟呐?”
我笑着说:“我没有烟瘾,吸烟总是觉得嘴是苦的,一个大烟油子味。”
余家合开玩笑的说道:“肯定是凤娇不让你抽烟的吧,她害怕熏人。”
快走到余家合的摊位旁边时,他又问我:“国勇这两可不少挣钱呐,听说你把十字街口的那座庭院给买下来了,现在又在建窑厂,你在大闫塆混的风生水起的,咱们老塆的人也为你感到高兴啊。”
我客气的说道:“我做的都是小打小闹,挣不到啥钱,连你们的鞋尾巴也提不上。不像你们在城里卖肉,不管是逢集背集,一天到晚都能卖肉赚钱。”
这时,余家合的妻子,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她看到我过来了热情的对我说:“国勇,快到屋里坐,我再炒两个菜,让你爷俩好好的喝两盅。”
一听她还要炒菜,我连忙对她说“:少奶,不用你费事的了,我老姑已经做我的饭了,我来进点食材,再顺便给少兵商议一点事情。”
随后,我就在他的摊位后面跟余家合聊了一会家常,没聊多久,陈少兵就来喊我过去吃饭了。
这次他连余家合和他妻子一起喊着去吃饭,余家合的妻子说她要在家里看摊,就没有过去。
老姑余家馨她们几个看到我这个老家的人今天来了,都很热情客气的招待我,况且我还是一个小有成就的“老板”呢。
家馨今天也炒了6个硬菜,煮了两盆烫菜,我们喝了少许的白酒后,家馨问了我猪行和小吃店的生意怎么样之后,又问了窑厂啥时候可以点火烧砖。
我对她说:“刚过完年猪行和小吃店都没啥生意,窑厂开业那天就绞着陈天雄的腿了,搞的多不吉利,窑厂点火烧砖也就在初四五这两天吧。”
余家馨一听我提到了陈天雄,她就问道:国勇,陈天雄的腿都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了,现在恢复的啥样了?”
我看了看余家合和陈少兵说:“我刚才在医院里,我问了一下陈天雄的主治医生,医生说,他年轻恢复的很快,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康复锻炼了。我到他病房里去的时候,陈天虎跟陈天雄正坐在病床上有说有笑的吃香蕉和方便面。我问他啥时候可以出院,他俩说还得个月儿四十的,看样子他们是想长期住院休养呐。”
酒桌上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压抑沉闷了,大家都没人说话,停了一会儿,陈少兵问我:“陈天虎和陈天雄这两货,本来就是好吃懒做的家伙,这次他俩住在医院里有吃有喝的,花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他们根本也不心疼,你给他的有多少钱了?”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从第一天到现在我给他们2900了,你给他们的有多少钱了?”
陈少兵想了一下说:“从住院那天到前天,我给陈天雄的有4000多了,怪不得这两货住在医院里不想回家了呢。”
“这还不算呢,我听陈天虎说,陈天雄腿治好以后,他也成了一个废人,他还想找你爸给个说法呢,听他的口气肯定是想要钱。”
陈少兵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到医院去看望陈天雄,正好碰到我幺爹陈天达也在病房里给他俩偷偷的说着什么。他们看我进去了,就都赶紧不说了,我估计幺爹肯定是在背后捣鬼,让陈天雄只管在医院里面住,然后再讹上一笔钱。”
余家馨听后,气愤的对陈少兵说:“少兵,你爸跟陈天达和陈天虎他们几个不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吗?那个陈天达咋不在中间好好的说和,却偏偏向着陈天雄,专门坑害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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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姑余家馨天真烂漫的样子,我笑着说道:“老姑,要都像你的心眼那么好,世界上就没有心机阴险的小人了。陈天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虽然是让陈天雄向你讹钱,实际上是针对我的。虽然少兵的爸爸承认砖机上出事算他的,我估计他肯定也会跟少兵的爸说,把事故责任都推到我头上的。这两年他一直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都被我给化解了,但他对我一直就是怀恨在心……,可能是因为我在大闫塆抢占了他的风头。
前几天,陈奉魁骂红霞给别的男人有一腿,这话就传到红霞的耳朵里了,红霞在大街上逮住陈奉魁了,把他的两个脸泡子都给挖破了,并当众骂了他。
事后,陈天达用架子车拉着他父亲说是被红霞气病了,脸也被挖成破伤风了,想讹吕大为给他拿钱看病。吕大为说没钱,结果陈奉魁就让儿子牵吕大为的牛,吕大为把牛给他了,陈天达又不敢要了,当时他们父子在一大片邻居面前出尽了洋相。”
余家馨她们听我讲述了陈天达父子的聪明过头了的笑话,都说这次陈天达肯定会在陈天雄截肢上面大作文章、挑拨离间了,她问我想好了对策没有。
我对陈少兵说:“既然医生都说陈天雄可以出院了,那咱们以后就不再往医院里交钱了,他如果想继续住院的话,就让他自己拿钱随便住了。咱是诚心诚意的出钱给他治伤,他如果想借此讹咱一把,咱也没有必要当那个冤大头了。反过来说只要他按照医生说的出院,他回来后咱多少给他一点钱也是无所谓的,他如果真把钱都花到医院里了,那他也别怪咱对不起他了。”
余家合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说道:“国勇说的不仅有道理,而且还有情有义。医生既然说你可以出院了,你非要住在医院里往里面扔钱,那你只有把给他的钱给他停掉,让他自己出钱住院试试了。到时候钱花多了,毛都不给他,让他随便去打官司了。对这种人牵不走,鬼牵乱转的人,他自己不吃亏,他是不长记性的。”
陈少兵也说:“我以后再也不到医院去看他了,他这种人你越是敬重他,他就该越硬了,你晾晾他,他反而就有会心虚害怕了。”
我们几个边吃聊,分析着事态的发展和应对措施,就决定不再往医院里给他送药费了,陈天雄要想住院,就让他自己往里面垫钱,等他出院后,事情处理好了,再给他算药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