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伴着那农夫的叫骂声,她走出人群,在许纯良身边伸手叉腰,一张绿油油的胖脸仰的很高,看起来十分的高傲。

“沟西村有两道壕,婆娘女子末长毛,快快把你们的沟填了,快快把毛长出来~耍场社火瞧一瞧~”

“耍场社火瞧一瞧……”

伴着她的话音未落,她身后的人们也跟着附和了两声。

许纯良愈发觉得自己的头不疼了。

“正月初九大晌午,马家村子正吊孝~,一家人头上长驴毛,你骂我来我不气,因为你一家是驴生滴……”

又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指着那女子大骂了两句。

许纯良愈发好奇,他发现此时无论是骂人的,还是被骂的,都并不生气,反而一个个脸上还挂上了开心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血社火吗?难道这请神的仪式,还要用骂人来启幕。’

反正无论如何,什么人来了也弄不死自己,许纯良觉得有趣,不由想着再等一等,看看这群人还能弄出什么样的‘惊喜’……

“这是谁化的妆没学精,鼻子眼睛也分不清;一脸红来一脸绿,女不女来男不男,活脱一个个潘金莲……”又有人从人群中走出,看着众人脸上的血红与绿色,笑着开口骂道。

许纯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开心。

这开心既来自这些诡异的农人此时口中颇有趣味的‘骂词’。

又来自于此时周围众人热闹的愉悦感。

而伴着这些人有来有往的叫骂声,脱去了麻衣的老人身体上出现了一条一条血色的蠕虫。每一句骂声出现,就有一条蠕虫悄无声息的出现。

那些蠕虫彼此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他没有了皮肤的身体上重新长了一层血红的的皮一般。

不知过去了多久,众人之间的骂战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老人身上的蠕虫变得密密麻麻,它们彼此交织在一起,你咬着我的尾巴,我咬着你的身体,织成了一片血红色的皮肤,紧紧覆盖在他的血肉上。包裹住了他身体上的耙子和镰刀。

待他拥有了完整的蠕虫皮肤后,他再次吆喝了一声。

“轻薄行歌过,颠狂社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