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当初的建议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怎么说话呢?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这并不是李太医的错。”
在景华簪的心里,现在的她正处于微势。
这个时候,她的身边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她不想跟前朝的任何一个大臣之间产生隔阂。
因此,她在与这些大臣交谈的时候,总是避免说出一些尖锐刻薄的言语,生怕他们中有人起了异心。
趁着现在耶律敦巴日持政还没有多长时间,趁着现在那些前朝的官员们还对复国还抱有一种期望。
一切都还来得及,景华簪一直都很想抓住这个机会。
可现在,绿珠方才尖锐的言语,让景华簪很是担心李章会因此事记恨于自己。
“李大人,绿珠她年纪轻,不懂事,方才她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您千万担待着点儿!”景华簪看着李章,浅浅一笑。
李章微微垂首,缓声一笑。
在景华簪的眼里,他既没有对方才绿珠的那番尖酸言语表现出不满,也没有说出半句客套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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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景华簪的心里不禁有些拿捏不准了。
可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旁的话。
就在景华簪正踌躇万分的时候,李章开了口,“公主切莫多想,微臣很是能够理解绿珠姑娘的担忧,方才绿珠姑娘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微臣也很是感到——”
李章的这番话,让景华簪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管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至少现在,他愿意说一说这些场面话,就代表他还是顾及着自己公主的这个位子的。
“我就知道,您一向海涵!且是不会同一个小宫女计较呢!”景华簪并没有让李章将那些客套话说完,因为她并不想听那些无用的话。
她只需要知道李章还并未想彻底与曾经的大景完全割裂。
“这样吧,事已至此,咱们在这儿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了。”景华簪叹了口气,看向李章,“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先将王大人给救出来。”
李章听罢,眸光一闪,“微臣也正有此意!”
“可是——那兵部的头头已经换了人,早不是咱们中原人了!要不——也不会将王大人给关押起来——”李章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了李章的话,绿珠感到更加绝望了。
“这可怎么好?”
“眼看着就要成型的计划,这又——不行了!”
“公主——”绿珠眼眸凄楚地看向景华簪,“难道——咱们真的得逃往城外去了吗?再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此时景华簪的心里也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可绿珠的这句话却点醒了她。
.........
“二皇子!二皇子!兵部的密信!”
三丹夫一路小跑着穿过游廊,往小石亭里跑去。
小石亭周边皆垂白色纱帘,微风吹拂,将里头的声声琵琶乐带着拂过岸边的柳条。
“停。”耶律岱钦看着疾步走近石亭的三丹夫,示意一旁的太监叫停了在亭内演奏的乐妓。
“什么事儿?”耶律岱钦接过三丹夫递来的土黄色信纸,冷声道。
“卑职不知。”三丹夫喘着粗气,在耶律岱钦的身侧站定,摇头道:“只知道是兵部的,说是急件,叫您看了后赶紧下令,耽搁不得。”
耶律岱钦解开信笺,看了一眼,眸光瞬间变得冷凝起来。
他没有抬眸,一面眉头紧蹙的看着信笺,一面冷声道:“叫她们都出去。”
三丹夫立刻会意,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几名乐妓领了出去。
“主子,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待亭内只剩下他二人,三丹夫这才低头看向耶律岱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