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不说话,伸手去拿桌上未完工的木雕。
"我叫你别碰!" 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低沉。他的手不受控制般地扬起,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狠狠地扇向那个胆敢触碰木雕的人。
随着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那阿蔓惨叫一声,捂着脸踉跄后退几步。与此同时,那木雕也应声落地,摔出一道裂痕。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破碎的木雕,心中一阵刺痛。无力地跌坐在铺着锦缎的椅子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咳嗽着。每咳一下,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一分,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主,
阿蔓紧握着双拳,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忍着,眼泪却止不住掉下来。这些年,她不就是这样忍着过来的吗?
“凭什么?凭什么?”她愤怒地嘶喊着,“我哪里不如她?我不如她好看?我不如她温柔?我如此劳心费力地救你,照顾你。你眼里从来没有我,心里却只想着她!为什么?为什么?”
叶寒凉咳嗽着,身子佝偻着蜷在椅中,他咳嗽得停不下来。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扶椅把手,青筋毕现。
为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专注地咳嗽着,喉间腥甜,他用手接住了。手心一片嫣红,像桃花绽放。
窗外的桃花,片片凋零。
他怔忡地望着窗外,从桃叶抽芽,桃花开到桃花谢,他每日守在这窗前,要等的人却迟迟不来。
她大概不会来了。
叶寒凉弯身拾起那摔裂的木雕,木美人脸上一道裂痕,他轻拂着那道裂痕,一下又一下,直到那道裂痕,长在了他心里。
入夜时,他蜷在榻上,依然咳不停歇。房间里静得怕人。梅大端着药进来,浓浓的药味直飘进来。
"少主,吃药了。"梅大发须斑白,眼角皱纹舒展。
叶寒凉一边咳着,一边接过那只温热的碗,一口饮尽碗中墨黑的药汁,问道:“千羽阁可有信来?”
"回少主,近日并无任何消息传来。" 梅大双手恭敬地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并顺手递上一方洁白如雪的手绢。叶寒凉微微点头,接过那白色绢帕轻轻擦拭着嘴角残留的药渍。
"我离宫的这段时间里,那些人,怕早已按捺不住了吧!" 那双冷若寒霜的眼里露出淡淡漠然的光。